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一帘幽梦同人之盈盈追梦人   作者:艾颇   意外和穿越(修)   当飞机从云端下坠的时候,汪子灵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受和这么清醒过,失重的感觉让身体无比的难受,而头脑却无比的清醒,时间仿佛放慢一般,往事一下子涌进了脑海……   汪子灵的家是个小小的四口之家,父亲、母亲、她和妹妹,父亲是个很有些儒雅的人,母亲的个性却有些刚强,带着中国女子固有的坚韧和坚强。小的时候,家庭不算富裕,父母常常叹气。从某一天开始,父亲变得早出晚归,很少看见人,母亲似乎也越来越忙,在家里总有做不完的事,而家里的生活却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到了她高中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她的父母经过了近十年的打拼,已开起了一家小小的公司,而她和妹妹也俨然成了千金的公主,家中请了保姆,姊妹俩十指不沾阳春水。父母不论多忙,每晚也一定也有一个人抽空陪陪小姐妹。而正是那时,她学起了钢琴,在两姊妹躺在被窝里,说着梦想,妹妹说要出国留学,而她一心想做一个钢琴家。   可惜好景总是不长的,在她高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将她们带出了那漂亮的家,查封了他们的房子。原来父亲被人骗了,拿了公司给人担保,那人却卷了款逃走。他们一家又挤在了小小斗室里,父母吵了一阵子,终于决定重新开始。而她作为家中的长女也一夜长大,开始帮母亲承担家务,钢琴也成了一个遥远的梦。妹妹却变得意外的开朗,总是笑着帮忙,却也再不提出国的梦想。后来,家里终于开起了一个小小的小食摊。在她高三的时候,一切看起来有了转机,父亲却病倒了,也许是朋友的背叛、公司倒闭的打击、对家人的愧疚和终日的劳累,终于击垮了这个刚强的汉子。家里想进尽了所有的办法,救回了父亲的命,可父亲却成了一个卧病在床的废人,家中也一贫如洗了。   通知书来的那天,她站在母亲面前,说要辍学打工养家,母亲愣住了,一旁的妹妹也似乎愣住了。然后,母亲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接着抱着她和妹妹哭了起来,她觉得母亲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她的心上。母亲把她两姐妹唤到了厨房,一字一字的说:“不管再苦再累,妈妈都要供你们读书,如果想早点帮助这个家,就好好的读书,早点成材吧。”   就在那天,她发誓再也不让母亲流泪。   那天以后,母亲更加早出晚归,她到了学校,玩命似地勤工俭学。   毕业之后直接进了一家公司,由于亡命的工作,她很快被提拔,后来工作越来越顺利,她终于有了钱改善家里的生活,有了钱帮助妹妹出完成学业,由于得到了良好的康复,父亲可以坐起来了,母亲也终于不那么劳累了。后来,妹妹拿了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再后来,妹妹就回国了,和相爱的人结婚,现在已是幸福的准妈妈,孩子就在下个月出生了,而她也一晃就28岁了。   就在前几个月,因为帮朋友弟弟的忙,买了一大笔意外险,只是因为这个险最便宜,还买齐了附加险,所以应该有很大一笔赔偿吧。   现在想起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吧?还有就是,没有好好谈一次恋爱……   妹妹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父母大概会很忙,没有时间为我伤心了吧……真好……   一阵剧痛之后,她失去了知觉。   似乎在几百几千几万个世纪之后,她终于有了意识。昏沉沉地抬了抬眼皮,只觉得刺眼,于是又感觉毕上。忽然,她觉得头疼欲裂,似乎意识被生生的撕开,纷乱而又复杂。“子灵,子灵。”一个温柔的男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记忆中似乎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费云帆。”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把汪子灵吓了一跳,但人也总算清醒过来。睁开眼,一个俊美的男子正守在床前,关切而焦急看着她。   云帆和汪母(修虫)   “子灵,你终于醒了。”男子温柔的说道,“要喝点水么?”看到他的脸,汪子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月光淡淡的洒在一张不很年轻的脸庞上,三十五岁?或者四十岁?看不出他的年龄。月下的男子有对浓浓的眉毛和生动的眼睛,那唇边的笑意是颇含兴味的。   突发的状况让汪子灵有些懵了,不过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于是淡淡的一笑:“好,谢谢你了。”   男子拿来了水,汪子灵喝了些,便又躺下了,对男子说:“我有些累,想静静地躺会。不必担心。”   男子似乎有些惊讶,却依然温和地笑道:“好,我陪你。”   合上眼,记忆潮水便涌了上来,汪子灵有些惊讶,却还是安然地接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汪子灵终于整理好了思绪。原来自己穿越了,成了一个虚拟故事中的紫菱。汪子灵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极少看穿越的书,但是手下的一帮小女孩子倒是很热衷这个,见汪子灵不反对,到经常和她念叨,还一脸憧憬的说,要穿越了多好多好之类的。托她们的福,自己穿越了却也不太惊讶,况且看当时的状况自己是死了吧,所以才能穿越,能多活一次,已是赚了,只是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随即想到自己成了紫菱,却不由皱了皱眉。以前家境好的时候,自己是很有时间看书的,虽然母亲反对女儿看言情小说,不过女孩子的好奇确是禁不住地,要好的小姐妹拼命地推荐《一帘幽梦》,她便也看了,十分的羡慕单纯紫菱,但也觉得绿萍可怜,不过想到绿萍最后的疯狂,却也觉得讨厌。   后来,经历了家庭的变故,又自己在外打拼。子灵的看法却慢慢地变了,也许在那样的环境中,绿萍不疯狂也没有办法吧。紫菱的形象却从最初的单纯,慢慢的变得有些懦弱和愚蠢。不过真是羡慕紫菱的好运气,没有费云帆这样天神般的男子,大概紫菱会很难生存吧?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呢?虽然大概清楚了很多,不过汪子灵还是没有闹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一想头就疼,似乎这个身体在顽固地拒绝着什么。   看汪子灵安静地闭上眼睛,男子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本以为这任性的“失意”会哭会闹,而她却是这样淡淡地,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心惊。   看着床上的人明显没有睡着,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费云帆更是焦急,不由得轻声唤到:“紫菱,紫菱。”   听到呼唤,汪子灵睁开了眼。费云帆,故事中是个稳重而可靠的男子,就试试吧。要怎么说才不让他起疑呢?要不来点眼泪吧,想点悲伤的事试试。想到悲伤的事,汪子灵突然又想起自己再也回不了家,连妹妹将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的也不知道,不由得一阵悲哀。忽地,泪珠了就这么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倒把汪子灵吓了一跳。因为,自从那个辍学不成之后,她便极少流泪了,生活的重担让她觉得哭泣似乎都太过耗费精力,后来便渐渐没有了眼泪,便是在那生死的关头,也不曾流泪。这下子倒好,才稍有些悲伤,泪珠了便一串串地掉,倒把自己给吓着了。   看着她这样一哭一愣的,倒把费云帆急了个半死,登时觉得她这样,比之前的歇斯底里更让人心疼,一心只怕她在做出什么傻事来。   “紫菱,有什么事情?”费云帆握住了汪子灵的手,依然温柔的问。   汪子灵却回过了神,趁着泪珠儿还在掉,开口低声地说:“云帆,我这可怎么办?”   “听我说,紫菱!”费云帆的声音依然温柔,却郑重了起来。 “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怨不了谁,也怪不了谁,你若再出事,只会使事情更加难办,让你父母更加伤心,你懂了吗?”   这样的道理汪子灵是懂得,但是紫菱,却未必,虽然是在同一个身体里但是转变的太突然确实怕要吓坏了这家人的。想了想,汪子灵依旧梨花带雨地说到:“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内疚,绿萍姐姐的腿……”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有楚大哥的伤。”   “紫菱,别担心,我们一定有办法帮助你姐姐和楚濂的,你要好好的才能帮助他们,懂吗?”费云帆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这时,门外急急地进来一个憔悴的中年女子,子灵看了看她,岁月给她带来了沧桑的痕迹,但是却依然美丽。这会眼中的焦急和眼角的泪珠却让子灵揪心。对比了下记忆,这就是汪母了。   子灵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叫妈妈,汪母去一把抱住了她:“紫菱,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妈妈怎么活。”子灵之觉得一阵透不过气来,轻轻地推了推汪母:“妈妈,我再也不会了。”“什么叫再也不会了?”汪母见紫菱没事,原本的怒气却也上来了,“你姐姐才出事,你有寻死觅活的,若不是费云帆发现的快,你只怕……你到底要不懂事到什么时候,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看汪母气得说不出话,子灵心中百味陈杂,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所以更看的清些,这位母亲虽然担心女儿,但是教育的方法却很有问题,即使出于关心,对才从鬼门关回来的女儿这样训斥,只怕会适得其反。抬头看看,费云帆已不在,房门也被带上了,不由感叹这个男人的细心。   不知原本的紫菱会怎么反应,但是子灵确不打算刺激这位悲伤的母亲,于是,静静说:“妈妈,我错了,我这也不会这样了。”   汪母倒是愣了,似乎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沉默了一阵子,幽幽叹了口气:“紫菱,答应妈,别再做傻事了。”   汪子灵乖巧地点点了头:“妈妈,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这倒是汪子灵的真心话,即使再也回不去了,汪子灵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好不容易再有了这么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她很想实现上辈子未尽的愿望。   听子灵这样说,汪母很是欣慰,但任有一丝的迟疑,不过还是温和地说:“紫菱,休息会吧。妈妈守着你。”   汪子灵迟疑了一下:“那绿萍姐那里呢?”   “傻孩子,你爸爸在呢,放心吧!妈妈在这里陪你。”汪母替汪子灵掖好了被子,抚着她的头轻轻的说。   这个身体刚从鬼门关上过了一次,确实疲惫,汪子灵不一会就睡着了。   绿萍   醒来已是第二天了, 躺在床上,子灵闭目沉思,经历了一夜,似乎这身体原本的记忆和自己的思维更加融合,之前只觉得像放电影般,现在却似乎有了连带感情一起继承了过来,对姐姐夹杂着羡慕、依念、嫉妒、轻视、愧疚的复杂感情,渴望母爱却又怨恨母亲对自己的轻视,对费云帆的莫名信赖和依恋,对楚濂的曾经心动,仿佛这二十年是她汪子灵度过的,她就是紫菱。前世的记忆倒是模糊了很多,仿佛是更久远的事。这大概是紫菱的记忆和她的记忆互为影响的结果,这身体是紫菱的,现在也是紫菱的世界,所以紫菱的记忆占了上风,想来她对上世的虽有遗憾却无所愧疚,所以执念也没有紫菱这么深吧,庆幸的不知是因为知晓剧情后看透了楚濂或者是汪子灵对楚濂固执的讨厌,虽回忆起以前还能想起那丝丝情意,现在确是没有了一点感情。   记忆清晰了起来,便也知道了自己穿越而来的机缘。因为紫菱自己引得楚濂要和姐姐摊牌,结果姐姐和恋人双双出车祸,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得知姐姐截肢之后,紫菱又偷偷听到了医生让楚家做好最坏打算的话,为了逃避那最可怕的结果,汪紫菱,投湖了,也如愿的没有醒来。回想昨日的情景,自己应该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仔细的搜索记忆,汪子灵也有些无奈了,这个紫菱没有什么坏心,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弱孩子,因为害怕逃避,所以整日对这一帘幽梦,对楚濂的爱倒是真的,但是因为害怕被责备,所以选择了隐瞒,还好容易下了决心要公开,却出了这样的事,害得最亲的姐姐和最爱的楚濂不幸,懦弱的紫菱无法面对,于是便抛下一切一死了之。不过,这样的紫菱,在汪子灵看来,虽懦弱却也比那书中总觉得是别人不解自己好意的紫菱来得好些。既然继承了她的身体,就袭了她的名字,代她面对这一切吧。不过,绿萍的幸福她可以找回,她本就喜欢这玲珑剔透的女子。至于楚濂,反正没多就他就好了,教育他也不是紫菱的事,还是算了吧。   突然觉得有些饿了,便想起身,睁开眼,汪母没在身边,换回了费云帆,见紫菱醒了,费云帆温柔的问道:“紫菱,好些了么?”   紫菱点点头,即使知道这样的温柔是为了别人,却也觉得十分难得,何况她现在也算了大半个紫菱。正想说饿,费云帆却继续说道:“再歇会吧,我拿早饭过来。”   一大钵香喷喷的粥,一碟蔬菜,烧得烂烂的鸡肉,正适合大病刚愈的人。紫菱有些惊讶,虽然对费云帆的细心她有所了解,不过这样家常的菜式是他经营西餐的人做的吗?   看出紫菱的惊讶,费云帆笑了:“小傻瓜,这是你母亲送来的。但是她,”费云帆顿了顿。“说绿萍那边离不开人,过会来看你。”   若是以往的紫菱,大概会自怨自艾吧,不过现在的紫菱却只是笑了笑:“这几天妈妈真是辛苦了。”便埋头吃了起来。   费云帆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淡然了,大概是紫菱内疚了吧,连接遭了这样的变故,生死关上过了一回,自然会有些改变的,只觉得更加的怜惜这样紫菱。   紫菱吃完,费云帆怜惜地要她再躺躺。紫菱却摇摇头,坚持要去探望绿萍。   记忆中,楚濂说过这样的几句话:“人生,什么事都在变,天天在变,时时在变。”   对现在的绿萍和紫菱而言, 大约都没有料到,人生和世界,会变得这样快,变得这样突然,变得这样剧烈。一日之间,什么都不同了,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快乐、欢愉、喜悦……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悲惨、沉痛、懊恨……竟取而代之,变成她们刻不离身的伴侣,一个断了腿,一个丢了命。如果依稀仿佛,曾有一个 “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女孩,坐在窗前编织她美丽的“一帘幽梦”,曾有一个“少女情怀总是春”的女孩在窗前期待美丽的爱情。而今,那样的女孩都消失了,不见了,无影无踪了!坐在窗前的,一个是悲凉、寂寞、惨切、而心力交疲的小妇人,一个成了一缕幽魂,不知所终了。   当看到病床上的绿萍,我惊讶怎么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也惊讶怎么有如此可怜的女子。父母在床里,陪伴那已失去一条腿的绿萍。看着这样美丽的女子,已然憔悴,想着她将再也不能盈盈举步,翩然起舞,总觉得残酷。不过,残废比死亡总算比更幸运一些,但绿萍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接下来的数日,绿萍从昏迷中醒来,但是接着,她有一段长时间都在恍恍惚惚的状况下。当她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活了,接着,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右腿,她震惊而恐怖,然后,她惨切的哀号起来:“我宁愿死!我宁愿死!妈妈呀,让他们弄死我吧!让他们弄死我吧!”母亲哭了,连那从不掉泪的父亲也哭了!紫菱看着这悲惨的情景也觉得不忍,虽然子灵是不爱的哭的人,但是这紫菱的身子似乎很容易即落泪,好歹继承了紫菱的感情,看见这样的场景,竟是泪水止不住。父亲紧紧的搂着绿萍,含着泪说: “勇敢一点吧,绿萍,海伦凯勒既瞎又聋又哑,还能成为举世闻名的作家,你只失去一条腿,可以做的事还多着呢!”   “我不是海伦凯勒!”绿萍哭叫着:“我也不要做海伦凯勒!我宁愿死!我宁愿死!我宁愿死!”   “你不能死,绿萍,”母亲哭泣着说:“为我,为你爸爸活着吧,你是我们的命哪!还有……还有……你得为楚濂活着呀!”于是,绿萍悚然而惊,仰着那满是泪痕而毫无血色的面庞,她惊惧的问:“楚濂?楚濂怎么了?”   “放心吧,孩子,他活了。他还不能来看你,但是,他就会来看你的。”“他——他也残废了吗?”绿萍恐怖的问。   “没有,他只是受了脑震荡,医生不许他移动,但是,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哦!”绿萍低叹了一声,闭上眼睛,接着,她就又疯狂般的叫了起来:“我不要他来见我,我不要他见到我这个样子,我不要他看到我是个残废,我不要!我不要!妈妈呀,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她那样激动,那样悲恐,以至于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镇定剂,让她沉沉睡去。紫菱看着她那和被单几乎一样惨白的面颊,那披散在枕上的一枕黑发,和那睫毛上的泪珠,只感到椎心的惨痛。   劝解(修虫)   楚濂,这名字让紫菱心中一颤,随即平静了下来。记忆中,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情况比绿萍更坏,他的外伤不重,却因受到激烈的脑震荡,而几乎被医生认为回天乏术,紫菱也是因此而投湖的。楚母、楚父和楚漪日夜围在他床边哭泣。可是,四天后,他清醒了过来,头上缠着纱布,手臂上绑满了绷带,他衰弱而无力,但他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绿萍呢?”为了安慰他,为了怕他受刺激,我们没有人敢告诉他真相,楚母只能欺骗他:“她很好,只受了一点轻伤。”   “哦!”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如释重负。 紫菱的心酸楚而苦涩,因为知道以后的剧情,他对绿萍的伤害让紫菱无法释怀,特别是有了对绿萍的感情后,更觉得他讨厌。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算了紫菱的沉思:   “不要着急,紫菱,我很好。”   紫菱抬起了头,楚濂再虚弱的再说了一句:   “哦,紫菱,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来不及说。”   紫菱点头,有一丝默然!然后就去求婚,给予绿萍一生中最大的伤害么?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喟然,车祸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天灾,现在楚濂毕竟还没犯那最致命的错误,也没必要太苛责他,少了一个推波助澜的紫菱,或者一切还可以挽回。   楚濂似乎很乏力,闭上眼睛,他又昏沉沉的睡去。楚父、楚母和楚漪都用困惑的眼光望着紫菱,他们不知道楚濂的话是什么意思,过一阵子他们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因为紫菱明白,现在不是一个公开这个秘密的时机,至少要等绿萍有所振作。   楚濂在进院的一星期后才脱离险境,他复元得非常快,脑震荡的危机一旦过去,他就又能行动、散步、谈话、和做一切的事情了。而紫菱却也尽量少去看他,在他面前也装作正常快活的样子,期望能让他晚些发现绿萍的异常,晚些做那无刻挽回的求婚。   楚濂并不愚蠢,当他发现绿萍始终没有来看过他,渐渐地他猜出事态的严重,他知道我们欺骗了他。而紫菱也开始一天到晚的守着绿萍。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日,紫菱照常去看望楚濂,还没走到病房,就听见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声,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是楚濂的声音。   紫菱冲到了房前,看见楚父用手按着楚濂的肩头,试着想稳定他激动的情绪,楚漪一遍一遍地低唤着:“哥哥,哥哥!”他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一把握紧了身上的被单。   “我从大学一年级起就骑摩托车,”他喃喃的说:“从来也没有出过车锅!”   突然他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紫菱。情知躲不过了,紫菱便走了进去,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原本以为只要按着剧情,自己不说,这个秘密可以留得久些。另外的原因是曾经想了,却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如原著中紫菱自责,在这么多人面前捅穿那个天大的秘密?想了想,最终还是张口,幽然叫了一声:“楚濂。”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欲哭无泪,正这样想着,泪珠儿却滚了下来。紫菱有些惊讶了,敢情这身子之前真是个爱哭的主?   紫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留着,楚濂却意外的安静了下来,幽然的说:“都是我的错。”楚父看着了儿子,心疼得说不出话。楚濂望向了紫菱,问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绿萍吗?”紫菱怔了怔:“你最好不要去见她。”   “因为恨我吗?”他咬着牙问。   默然片刻,她还是说出了那个最真实的答案。   “不。她很爱你,因为太爱你,所以她……自惭形秽,不想见到你。她现在的身体不好,状态也不稳定,最好还是过一阵吧。”   其实,关于要不要告诉楚濂绿萍爱他,紫菱想过很久,毕竟告诉楚濂就增加了楚濂将绿萍拖入那个毁灭性的婚姻的可能。但是如果一个女人,都为爱失去了一条腿,而爱人却连她的爱意都不曾收到的话,那实在是一种悲哀。思前想后,紫菱决定还是将绿萍的心意告诉楚濂,毕竟症结的关键是绿萍不知道楚濂不爱她,而不是楚濂不知道绿萍的情意。   听到这样的话,楚濂身子一颤。楚父抱着楚濂,喟然长叹。紫菱悄悄的退开,转身跑了起来,跑着穿过那长长的走廊,转了弯,到了绿萍的病房前。   在绿萍的病房门口,紫菱看到母亲,她正和楚母相拥而泣,楚母在不停口的说: “舜涓,你放心,你放心,我们濂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会好好的待绿萍的!我跟你保证,舜涓,就凭我们两个的交情,我难道会亏待萍儿吗?”紫菱更觉得心乱如麻。   走进了房间,绿萍仰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些天来,她已经不再闹着要寻死,只是变得非常非常的沉默。这种精神上的沮丧似乎是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医治的,紫菱走过去,站在床边,望着绿萍。绿萍憔悴,消瘦,而苍白,但是,那清丽如画的面庞却依然美丽,不但美丽,而且更增加了一份楚楚可怜和触人心弦的动人。紫菱定了神,暗下了决定。虽然刚刚劝过楚濂不要来看绿萍,但是原书里,楚濂和绿萍求婚也没和紫菱商量过,现在两位母亲更是乱点鸳鸯谱,虽然早了些,却也不得不告诉绿萍了。   绿萍注意到了她,偏过头,凝视着她,慢吞吞地说:“你从那儿来?”紫菱没有回答,却笑着问:“今天觉得怎样?”绿萍震动了一下,微蹙着眉,凄然得笑了起来:“还能怎么样呢?”紫菱坐了下来,握住了绿萍的手,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到:“楚濂知道了。”绿萍有些茫然,询问地望着她。紫菱一横心,继续说到:“他们一直瞒着楚濂,但今天,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了你的状况。”   绿萍咬住嘴唇,泪珠涌进了眼眶里,她把头转开,那些泪珠就扑的滚落到枕头上去了。   紫菱弯下腰,拿手帕拭着她的面颊,然后,蹲了下来,在绿萍耳边轻声的说:“听我说!姐姐,你还爱他吗?”绿萍倏然掉过头来瞪着她。“爱,但是,他爱我?”绿萍直率地问,记忆中绿萍从没有这样直率过。 紫菱勇敢的迎视着绿萍的眼睛,握着她,一字一字的说:“你觉得自己不值得他爱了么?”绿萍凄然地流出了眼泪:“我都这样子了,还怎么配得上他。”“看着我,姐姐。”紫菱更加坚定地握住了绿萍的手,“之后我要说的话可能会不好听,但是请你一定要听完。”“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绿萍嚷了起来。“不,你一定要听,如果你还爱楚濂。”听见楚濂的名字,绿萍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听到房内响动的汪母焦急了走了进来,楚母也跟了进来。“妈妈,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绿萍姐姐聊聊。姐姐也同意了”紫菱平静地说。汪母看了看绿萍,绿萍点了点头,汪母沉默了下,“劝劝你姐姐也好的。”两位母亲退了而出去。   “姐姐,”紫菱握住了绿萍的手,迎上了她的目光,“你现在的确配不上楚濂,但是不是因为你的腿。”违心说绿萍配不上楚濂让紫菱很有些不好受,但是接下的话却也算出自子灵和紫菱真情。   不给绿萍提问的机会,紫菱更紧地握住了绿萍的手:“姐姐,你是我们汪家的骄傲,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聪明、漂亮、温柔、文雅的姐姐,是我羡慕的对象,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你的成绩那么好,还可以出国。”   绿萍凄然地打断了她:“这些现在还有什么用呢?”   “姐姐,你的容颜不曾改变,你的头脑不曾损伤。你现在还是那么美,也还是那么聪明,你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你还是美丽的天鹅啊。”   绿萍楞了楞,悲凉地说道:“就算是,我也是折翅的鸟儿,再也飞不起了。”   紫菱摇摇头:“姐姐,天鹅因为飞翔的梦想而美丽,梦想才是她的翅膀,如果失去了梦想,你才是真的飞不起来了吧?”绿萍瞪视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阖上了眼睛,低语着说: “我好累,我想睡了。” “姐姐,你希望作一个配得上楚濂的女人吧,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吧?所以你要赶快振作。”紫菱帮绿萍拉拢被单,抚平枕头,“睡吧!姐姐!”。绿萍似乎很快就睡着了,紫菱站起身来,默默的望着她那并不平静的面孔,那微蹙的眉梢,那泪渍犹存的面颊,那可怜兮兮的小嘴……从前世起,紫菱就不是个善于劝说别人的人,也不知道拿楚濂做说法对不对,但一时再也想不到绿萍在意的事了。转过身子,紫菱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病房。   母亲   病房外,楚母大概是回去了,汪母一个人站在门口。紫菱走了过去,轻声地说道:“姐姐刚睡着了。”汪母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担心地问:“你和姐姐都说了什么?”紫菱经过了刚刚地事,觉得很有些累了,但还是温和地回答了的话:“也没什么,只是对姐姐说,她还是那般优秀,又劝了劝姐姐,若想要配上楚濂哥哥,就一定要找回自信。”听到紫菱的回答,汪母有些惊讶,旋即眼中便湿润了:“我的紫菱,也长大了。”随即将紫菱抱入了怀中。虽有些不适应,子灵没有挣扎,忽地她想起了前世,在家里最艰难的时候,母亲也这般将她和妹妹抱入怀中,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于是也抱紧了汪母,轻轻地说道:“我一直都这么懂事的,只是妈妈没有发现了。”话音刚落,便感到汪母身子一震。   “怎么了?妈妈。”紫菱有些惊讶,难道刚才说错了什么。   汪母放开了紫菱,用手将女儿额前不听话的头发缕到了耳后,幽然地说道:“自从你落水之后,今天是第一次喊我妈妈。想来我一直对你要求颇严,你落水救起来后,妈妈也只陪你了一天。紫菱,你可是恨妈妈?”   听到这话,子灵有些惊讶了。的确她一直没叫过汪母妈妈,那是因为前世她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的母亲,穿越过来后,因占了紫菱的身体,有心要承了紫菱责任,但是面对汪母那句母亲却始终叫不出口。另外也有紫菱本身的原因,在紫菱的记忆中,汪母对自己是多有苛求,让自己不能做自己的想做的事。在子灵看来,汪母的要求不算过分,但教育紫菱时,一教育孩子就提自己的面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因为爱孩子,还是因为爱面子。所以子灵很容易接受绿萍做,对汪母却很有些生疏。   在汪子灵看来,汪家父母做得是相当的失败。汪家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是骄傲,小女儿是灵魂,在子灵看来这句话虽然偏颇,但也算正确。大女儿绿萍按照汪母的意思成长,虽然美丽优秀,的确少了那么些灵气和坚韧,她一直坚强,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但是却从未看清自己的梦想,而这也造成了她最后的悲剧。绿萍优秀,但却仿佛是为了优秀而优秀,为了完美而完美,并没有自己的目标。所以绿萍车祸后,便颓然的垮了,后来更是将希望寄托在楚濂身上,偏那个自私的丈夫以爱得名义将自己的精神出轨摆在她的面前,她便最后地崩溃了。就算最后出国读书,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优秀,仿佛一生都是活给别人看的。而汪母,她对促成了绿萍失败的婚姻起了不小的促成作用,而更是让绿萍不得不维持那段失败原因之一。而小女儿紫菱呢,按照汪父的意思,肆意地生长,结果成了一个不能落地的灵魂,灵动则以,却不能融入这个世间,一生虽有无数的幽梦,但却从未因追梦而跨出一步,就算被逼问以后想做什么,也是被逼出个“游荡”,只愿做个幽灵一般的看客,而不是实际的生活着。就算绿萍不出车祸,原本的紫菱和楚濂在了一起,也难以面对日常的生活。若楚濂上了一天班回家,疲累之极,家里却只有一个做梦的妻子和她的珠帘,不知当做何感想?若非费云帆这个什么都替她考虑好了的,无微不至的男人,紫菱恐怕想活下来都难。说得极端些,在汪家父母奇怪的教育中长大,绿萍和紫菱就仿佛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灵魂,却谁都不完整。   就算在今天,子灵叫汪母妈妈也不过是有些触景生情。但刚才,子灵却觉得有些触动,和记忆有些出入,看来汪母是真的爱孩子,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对。想想也就释然了,人类的记忆本身就是带着自己的感情的,就像有的人总记得悲伤,有的人总记得快乐,喜欢的人就总记得她的好,不喜欢的人就容易记得他的恶,人总是喜欢选择性地忘却某些细节。   想明白这些虽不能改变汪子灵对于汪母是一个失败母亲的看法,但却让她在心里第一次认可了这个母亲。毕竟每个人都不完整,父母没有以你希望的方式爱你,不代表他们不爱你,父母没有以最正确的方式爱你,也不代表他们没有尽力。   “紫菱,怎么了?”汪母轻声地呼唤打断了子灵的思绪。“妈妈。”紫菱抬起了头,“你想多了,以前我不懂事,总觉得你偏心着绿萍,但现在绿萍都这样了,我只盼自己都天天守着她,怎么会觉得你偏心呢?”忽然想起,原书里楚濂知道绿萍状况后不久就向绿萍求婚了,顿顿,接着说到:“妈妈,今天我找姐姐谈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她,我想这两天最好多叫两个人陪着姐姐,我也想守着姐姐。”紫菱只盼望着人多,楚濂就不会那般胡来,用绿萍做借口,汪母一定会答应。汪母望着紫菱,心中却有一番感叹,看来这个不懂事的二女儿也终于长大了,看着紫菱疲惫的脸,她心中却有了另一番盘算:“紫菱,这些天你已经很尽心了,这里有爸爸妈妈呢,你就别担心了。这几天你也累了,今天先回去,明天也不必来了,休息两天吧。”“可是姐姐……”紫菱没想到自己的话起了反作用,自己反而不能来了。“紫菱,听话,明日我让阿秀也过来帮一阵忙,不要瞎操心了。听话,今天先回去休息了。”汪母倒是不给紫菱反抗的机会,不过看着女儿焦急的脸,只道她姊妹情深,心里很是欣慰。   看着母亲的脸,疲惫中掩不住悲伤,望向自己的目光却充满了爱怜,竟不忍抚了她的意,想了想,乖乖地应了:“那我先回去了。”印象中楚濂要明日才会去求婚,今天那么大闹一场,楚家人一定会死死地看住他地。今天好好地休息一天也不错,毕竟后来的事,够她伤神的了。   一波三折   第二天,紫菱早早地就起来了,即使知道父母守在那里却还是觉得不放心,便早早地往医院赶。毕竟原著楚濂就是在这时向绿萍求婚的,两家父母也是乐于见他们结合的,所以未必拦得住,就只能指望楚濂看在昔日的爱恋,不会在紫菱面前向绿萍求婚。   记忆中,绿萍爱花,紫菱在路过花店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束。今天,走到花店前时,紫菱却愣住了,店前的花桶里插着大束盛开的红色木棉,只是这样花是在早春开放,这样的时节确很难见到,子灵有些激动,木棉是她前世极爱的花,因为舒婷的那首诗。因为是反季的鲜花,很是昂贵,今天因为去得早还提了早饭,在抱一束花也有些不便,可是子灵却顾不得那么多,买了花便匆匆往医院赶去。   去得很早,紫菱怕绿萍没醒,转动了门柄,一点声息都没有弄出来,进了门却发现,绿萍已醒了,躺着没动,看她进来反而做了个“嘘”的动作,紫菱点点头,旁边疲倦的母亲靠在椅上睡着了,平时汪母是极重视仪表的人,此刻头发和衣衫都有些乱,丝丝的白发若隐若现,看起来很是憔悴,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紫菱很有些内疚,若非自己的一番话,母亲大约可以如此整夜守在绿萍的床边,也不会如此劳累。紫菱慢慢地走过去,想把那束花□瓶里,经过母亲身边的时候,母亲还是惊醒了,看到是紫菱又放下了心,但随即自责了起来:“妈妈太没出息了。绿萍你饿了么,阿秀怎么还没送早饭来。”“妈妈!”两个女儿同时叫出了声。“早饭我带过来了,就盛出来。”紫菱赶紧将花放下,端出了早饭,担忧迟疑了下,“我照顾姐姐吃饭吧,妈妈你再休息会吧。”汪母却笑着拿起了晚,想给绿萍喂:“刚才睡醒,怎么会就困呢。”绿萍似乎在想着什么,听到这话,回过了神来,轻声说道:“妈妈,我自己吃吧。” “好。”汪母有些惊讶,转而激动了起来,连声音都颤了,忙将碗筷递给了绿萍。“妈妈一起吃吧。”绿萍看着汪母,柔柔地说到。“好的,一起吃。”汪母爱怜的看着绿萍,拿起了碗筷。要知道之前,绿萍因为沮丧,一直似乎都有求死的念头,吃饭总是别人喂一口,她才吃一口,饶是这样还是胃口不好,吃不了一点点东西。忽然,看到绿萍愿意自己吃饭,紫菱很是惊喜,而汪母更是在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绿萍今天的胃口不错,乖乖地吃饭,母亲更是乐开了花,只将最好的菜挑出来,往绿萍的碗里夹。吃着吃着,绿萍突然停住了筷子,然后就哭了起来。这一哭,把汪母和紫菱吓了一跳,汪母抱住了绿萍,不住口的安慰,问绿萍怎么了。绿萍哭了好一阵才好些,哽咽的说:“妈妈,我会好好的,再不会要你这么担心了。”“绿萍,你一直都是妈妈的好孩子。”听到绿萍这样一说,汪母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在旁的紫菱也是百感交集,偷偷地掉泪。   “你们,怎么了?”一声焦急的问话打破了室内伤感的气氛,来换班的汪父看见妻女哭做了一团以为又出事了,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只是坐了下来,抚着绿萍的头发:“孩子,只要你想通了就好,你永远都是爸妈的宝贝。”绿萍叫了声爸爸,将头埋入了父亲的怀中。   吃完饭,绿萍坚持要父亲送母亲回家休息,拗不过女儿,汪父同意了,临走要紫菱好好地照顾姐姐,说一送母亲到家,自己就会赶过来。   父母离开后,气氛却沉闷了起来,一直以来紫菱配置绿萍总是无话找话,绿萍却总也不回应,几次之后便也不知道说什么,今天绿萍的突然转变,紫菱虽然高兴,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是无言,想想这样的情况应该难不住以前的自己,但是穿越过来之后,性格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到底还是绿萍先开了口:“你带的是木棉花?还真是漂亮。”“是啊,好像说是什么反季的,还特别的贵呢。”紫菱转过头,看见之前放在一旁的木棉,走过拿了起来,插在了花瓶中。“你以前似乎不喜欢这样的花呢?”绿萍有些意外。“对啊,但是最近看了一首诗就喜欢上了。”紫菱确实不喜欢木棉,但是子灵却喜欢,“姐姐有兴趣听听么?”绿萍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子灵缓缓地念出了舒婷的那首《致橡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这首诗子灵最初并不喜欢,可是在经历家庭的变故后却爱上了它。也是她这个理科生穿来了之后唯一记得的现代诗了。   绿萍静静地听着,没有反应,半晌却幽幽地说:“即使你不提醒,我也知道,我再也站不到楚濂身边了。”紫菱一愣,本来鼓励绿萍的,却又起了反效果,难道穿了过来之后她真的变笨了?什么也做不好。昨天一席话害汪母熬夜,虽然意外的让绿萍振作很是庆幸,但总觉得心惊。现在又念了一首诗,本来是要让绿萍振作,却把她弄得更伤心。   正当紫菱手足无措的时候,绿萍却又开口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了,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妈妈就在我旁边睡着了,她看起来……老了好多,还好憔悴,应该是为我操尽了心。我会配合治疗的,所以你也可以放心。”顿顿了,绿萍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哑然:“昨天你对我说,天鹅的翅膀就是飞翔的梦想,我想过了,我的梦想就是楚濂。我也和你说过,从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他。除了楚濂之外,从没有第二个男人,只有楚濂!”绿萍的目光暗了下去:“所以,我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听到这样的话,紫菱只觉得越发着急,走到床边,按着绿萍的肩,用力的说:“出国呢,那出国呢?你不是准备了很久吗?你不是还要带我去看吗?”绿萍摇摇头:“我都这样了,还要怎么出国?”紫菱叹了一口气,说到:“姐姐,如果不考虑能不能的问题,难道你就不想出国了么?”听到这话,绿萍咬紧了牙,手紧紧地拽住被子,顿了一顿,突然却大声喊道:“我想啊,我想啊,我怎么能不想啊?谁不想出国去看看呢?我多想这一切都没发生,我出国读书,到外面去看看,然后拿到学位,学成回国后,就如你的诗里的那样,站在楚濂的身边,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这就是我一直的梦想。”“姐姐。”紫菱只觉得心头一酸,什么也没想就抱住了绿萍。绿萍一怔,也抱住了紫菱呜呜地哭了起来,紫菱的眼泪也滚了下来,姊妹俩就这样抱头痛哭。   过了一阵,紫菱的泪便止住了,前世的子灵伤心也没有泪,这世的紫菱太爱哭,但穿越之后,这身体也似乎随了子灵的性子有些改变,已不似刚醒来时那般动不动就流泪了,也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本就是孩子的特权,成了人,懂了事后便无法这般随意了。子灵到了这边,接收了紫菱的记忆,就如两个灵魂融合了一般,不那么坚强,也不那么不经世事了。她怀中的绿萍却一直在哭,本来车祸之后绿萍便常常地落泪,但今天却发了狠般地哭个不停,紫菱开始也劝了,但绿萍却置若罔闻一般,紫菱便放弃了劝解,只是抚着绿萍的背,也许让绿萍将心中的悲苦哭出来也好。饶是这样想,紫菱的心中却仍是忐忑,前世她也不过28岁,虽看过些文章说人在极悲伤的时候要让他发泄内心的情绪,但毕竟没经历过。前世也有姊妹,这世更有了紫菱对绿萍的感情,将她看做了姊妹,这会紫菱的身上已湿了一大片,而绿萍却还没有要停的势头,看绿萍这样的狠哭,她心中也十分的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萍总算哭累了,抽抽噎噎的,紫菱忙拿帕子替她把脸擦了,又拿了水给她喝。又过了一阵,绿萍总算止住了哭,躺下休息,却没有要睡的意思。看了看天色,已近中午,突然想到父亲却还没有来,却有些担心了。紫菱忽地觉得身上有些凉,看看自己身上湿了半边,又见绿萍的衣服也湿了不少,又赶紧拿了衣服给绿萍换了。绿萍看见紫菱身上也湿了,便让她先拿自己的衣服换上。绿萍住在医院里,家里多带了几套衣服过来,给绿萍换了便只有一套干净的了,紫菱想了想还是换上了,这节骨眼上若是自己再穿了湿衣服受凉,可是要忙坏家里人了,至于衣服,再回家取吧。   绿萍这次来住院,家人多带的是宽送的衣服,还有睡衣。紫菱这会穿的就是一件睡衣,浅绿色,圆领,领口和袖口滚着荷叶边,很有些像衬衣,只是宽松得很,又是棉的,也不像衬衣那边有平展。见了紫菱这装束,绿萍便是噗嗤一笑,倒把紫菱笑楞了。绿萍忍着笑,指了指墙边的镜子。紫菱冲到镜子前,一看,自己也乐了。这些天没有打理,头上的爆炸蓬蓬头长了些,却更显得凌乱,现在人套在这宽宽大大的精致睡衣里,怎么看怎么怪,不过想到逗得了绿萍一笑也算值了,便转过对绿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姐姐喜欢我这样穿,我天天穿给你看好了,姐姐也要天天笑给我看。”绿萍没料到紫菱这样说,笑到:“你这鬼丫头。”   正在这姐妹嬉闹的关口,进来了一个人,让姊妹两都愣住了。   祸兮福兮(修虫)   进来的人是阿秀,给姊妹俩送来了午饭,但紫菱却没有心情吃饭,急急地阿秀:“父亲呢?”“老爷在家照顾太太呢,说一会就过来。今天来迟了些,小姐一定也饿了。先吃些东西吧。”阿秀放下了东西,一边替我姐妹俩将午饭摆了出来。“妈妈怎么了?”绿萍焦急地问。“太太,今早回去便没有精神,只说头疼,老爷发现太太还有些低烧,便让太太躺下休息,以请过先生来瞧了,说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阿秀也知道两姊妹着急,一口将前因后果说了清楚。绿萍听了,皱紧了眉,紫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劝她:“姐姐,先吃饭吧。阿秀也说了,没什么大碍的。”“若没有大碍,以妈的性子岂有不会让爸爸过来的?”早上看见母亲劳累,绿萍不再只将心放在自己的不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聪敏。这道理紫菱何尝不知道,只是盼望能带过去,别让绿萍再担心。“就这里胡思乱想也没用,先吃了饭,呆会我就回去看看是怎样,你也好放心。”紫菱将碗筷放在绿萍的手中,绿萍也没在说什么,埋头吃饭了。   姊妹俩都很是担心,一顿饭吃得很快。一吃完绿萍便催紫菱回家看看,虽不放心,紫菱也知道自己不回去绿萍定是不依的,便收拾了东西回家,临走前要阿秀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绿萍。临走的时候,绿萍想起了什么似叮嘱紫菱,如果母亲病得重,就让父亲在家照顾母亲,千万别再过来了。   回到家,母亲果然病得很重,这几日过度劳累,舜娟的身子已极虚弱了,昨日又染了风寒,今天竟发起了高烧,下不了床。汪父看着妻子病得凶险,想着绿萍那还有紫菱在,便拜托了楚家父母照顾两姊妹,自己在家照顾妻子,但是汪母如何肯依的,只要汪父去看绿萍,汪父没有办法,便答应午饭过后就去一趟。   这会紫菱回家,汪母便只要汪父和紫菱一道去医院,紫菱却不干了,绿萍原本的伤势并不算很重,之前也算痊愈得七七八八了,都可以做康复了,只是绿萍一直都非常沮丧,也不配合治疗,汪家的人才一步又何不敢离的。这会绿萍好了些,汪母却病倒了,家里一个人不留的去照顾绿萍,却没有必要了。见母亲坚持,紫菱柔声劝道:“妈妈,姐姐刚知道你病了,便自责得很,就我在那边照顾得不好,还有楚伯父、楚伯母呢,没事的,倒是父亲再过去,你若有什么不好,姐姐不是要自责死了。”汪母听了也不再坚持,一会儿竟睡着了。   紫菱收拾好了要拿的东西,便想往医院赶,汪父却叫住了紫菱,宠爱地摸摸她的头,说到:“孩子,最近这么多事,你辛苦了,但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其实,子灵对汪父的教育方式很有些微词的,如果汪母严厉造就了紫菱的自卑,那么汪父的溺爱就造就了紫菱的自私和自大,不过因为紫菱对汪父很有是依赖,继承了紫菱感情的子灵对汪父也并不讨厌,但是这会,紫菱只是担心楚濂会不会突然来找绿萍求婚,便乖顺地点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先去医院了,今晚就不回来了。”汪父听了,紧张而关切地问:“带好被子了么?等你母亲好些,我便来替你。”紫菱却笑了,看来父亲还真是宠这个小女儿:“其实绿萍姐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就陪陪她,也不累,倒是你,好好照顾妈妈,也注意身体。”   拎着东西急急赶到医院,紫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但却意外地看见楚母也在房间,陪着绿萍说话。见紫菱回来,楚母关心地问起汪母的病情,怕绿萍担心,紫菱只说汪染了风寒,有些累,所以歇着,并不严重。楚母也没有再问什么,坐了一会就走了。   楚母一走,绿萍便急急地问紫菱母亲的情况。紫菱只说母亲病得不重,上午等大夫父亲才没过来,下午自己回去了便劝住了。绿萍见紫菱说得合理,便放宽了心。   汪母走了,紫菱却心神不宁,只怕楚濂会过来,楚濂没来,却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下午的时候,护士过来说有一位先生来探视,询问是否让会见。紫菱看了看绿萍,绿萍同意了。来人是陶剑波,陶剑波看见绿萍有些紧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紫菱却小心地观察着绿萍的神色,剑波在,绿萍强打起了精神,虽不多话,却安安静静的听着。剑波却是挖空了心思,手舞足蹈地把近段的趣事一一讲给绿萍听,听到感兴趣的事,绿萍也会展露多日未见的笑颜。见绿萍开心,紫菱也放下了心来,竟渐渐也被剑波的讲述吸引了。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过多久,便见阿秀送饭来了。看见自家小姐心情不错,阿秀也十分高兴。紫菱倒是有些惊讶,不知不觉已到晚饭时间了么?   看姐妹俩打算吃饭,剑波便起身告别,并礼貌地问明日是否还能来?见绿萍答应十分高兴,迟疑了一下,说道:“前几日,冰洁、冰清她们也想来看你,可是来了两次都没见着你,也很挂记你,能不能也叫上她们?”绿萍和紫菱都有些惊讶,紫菱疑惑地问:“今天不是你第一次来么?”剑波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来好几次了,不过之前都说绿萍状态不好,不能探视。”绿萍温柔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剑波见了,红了脸,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到:“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叫冰洁她们一起来。”随后就逃一般的走了。听剑波说不是第一次来,紫菱有些惊讶,但想想也就明白了,前些天绿萍状态很不好,惊慌而悲恐,连楚濂都不想见,想必剑波他们是被汪母挡了。可是一味的隔绝,却更让绿萍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绿萍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并没再提这事。   第二天,剑波早早便约了好些人来,都是自小一起玩大的朋友。紫菱有些惊讶:“这么早就来了。”“对啊,我们的剑波一直催了,迫不及待的要来。”沈冰洁打趣到。剑波有些不自然:“说什么呢,大家很久没见绿萍了,所以都挺想来看看的。”“大家都想来看看,可是只有一个人最积极。”沈冰清倒是和姐姐一条心。紫菱忙招呼大家坐下。一群年轻人,说说闹闹一上午过得倒很快,吃饭的时候大家便告别了。绿萍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接连几日,剑波就天天往这里跑,变着花样讲外面的新鲜事。紫菱也总在一边帮腔,逗绿萍开心,绿萍也开心了许多,连带精神也好了起来。   因为担心楚濂来,紫菱每天只回家一次。母亲的病渐好,只是还起不来,父亲也会来看看绿萍,看绿萍精神好了起来,也放心地让紫菱照顾。   费云帆也来过两次,见紫菱整夜的要守着绿萍,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在绿萍的单人病房了加了张床。所以紫菱也不很累,倒是感谢云帆的细心。   一直担心的楚濂却没有露面。过了很久,紫菱才知道,那日楚濂本是要来求婚的,也轻松的说服了一直赞成这么亲事的楚家父母。正要的过来的时候,汪父因汪母亲病了,便打电话托了楚家父母照顾,楚母一向把绿萍当儿媳看的,接到电话就先过来看看,结果却正赶上姊妹俩抱头痛哭,不好进去,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好,只当楚母病得严重,加之之前绿萍状态确实不好,觉得不是个提亲事的好时机,回去劝楚濂等等,上午又来了一次,见绿萍仍没止住哭,又悄悄地回去了,但是这样一来,楚母认定当时不是定亲的时机,决定等汪母好了再把亲事定下,硬是看住的楚濂,楚濂一急,病情竟然有了反复,楚家又折腾了几天,这亲事竟是拖了下来。这一切,因为汪家忙乱,楚家并没有告诉汪家,而一心在绿萍身上的紫菱自然也没有察觉。   剑波的告白(修)   也许是自绿萍车祸后的劳累、忧心积累了起来,汪母一病竟拖了半月。四五天的时候,汪母因牵挂着绿萍,才好了些就强行挣扎了来探望,看绿萍比往日好得多,紫菱照顾得也周全,便放了一大半的心。可人也怪,有的时候一心想着件事,再苦也能撑着,这一放了心松懈了下来,积累的劳累和疲乏便再也挡不住了。汪母一回去,病势竟然有了反复,磨磨拖拖地又折腾了一周多才好。其间,汪父不敢告诉姐妹俩,只说汪母体弱,自己不许她出来。两姐妹毕竟年轻,紫菱虽每日回家看看汪母,但因挂记绿萍,呆的时间都很短,汪母本来就高兴见到女儿,加之怕女儿担心,打强了精神迎接,紫菱也信了父亲的话。   这段时间,剑波几乎天天的来,偶尔还呼朋引伴,每次都挖空了心思逗姊妹俩开心,竟真的减去了许多烦忧。倒不是因为剑波讲的那些事情真的风趣,剑波本就是有些内向的人,越到后来讲的那些事情,就连紫菱都觉得是没话找话。原本的紫菱沉醉在自己的梦中不问世事,子灵又是穿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也可想剑波的讲述是多么的乏味。非要说的话倒是剑波讲述时笨拙样子很有些可爱,本不善言辞的人为了都绿萍一笑,挖空心思的想讲得有趣,又小心翼翼地怕说错话,有时越小心越乱,反弄得自己舌头打结,逗得姊妹俩忍俊不禁,剑波本是一心要逗绿萍开心,看姊妹俩笑了,也傻傻地跟着一起笑。或者真像原书中的绿萍所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你心里总会有数。   也许是感觉到了剑波的情意,绿萍也并不打击他。开始的时候,紫菱只是觉得接触外界的人可以让绿萍早日回到正常的生活。可是看着一周以来,绿萍眼中的戚色渐少,紫菱突然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句话:女人最好的衣裳是爱她男人的臂膀[1]。在这里不那么对景,但也许真的确是最好的心灵疗伤良药。大概剑波的爱慕和欣赏让绿萍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依然可以被人所爱,渐渐回复了自信也说不定。   这日,剑波又照例早早的来了,现在绿萍已经一改往日的淡漠,用笑容迎接来看她的人们,这样的变化紫菱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剑波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突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我申请了波士顿大学,昨天获得了批准。”迟疑了一下,赶紧又补上一句:“听说你的申请也通过了,估计不久就会拿到通知书了。”绿萍听到这话,却意料之外的没什么太大地反应,只是苦笑了一下:“就拿到了通知书,我这样子还怎么去留学?”剑波却急了:“怎么不可以啊?你的头脑还是那么好,不会影响学业的。”绿萍却笑了:“这我也知道,但是去了美国就要一个人生活,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自理都成问题。”说完,却有些黯然。剑波忽然严肃了起来,看看了一旁的紫菱,又看看了绿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望着绿萍认真的说到:“绿萍,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听说你申请了麻省理工学院,我去不了那么好的学校,就选了波士顿大学,想要离你近一些,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照顾你,我愿意成为你的腿。”说完,剑波的脸红了起来,但仍然真挚地望着绿萍,眼中的爱意让人动容,绿萍也不觉红了脸。一时间房中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汪母出现在了门口。剑波赶忙别过了脸,绿萍也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剑波见汪母来了,赶紧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却又好回头望着绿萍:“绿萍,我明日来看你。”绿萍也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紫菱打了圆场:“剑波哥哥你天天来的,也没有不欢迎你过啊。”剑波有些尴尬,也不再说什么,匆匆地走了。   汪母察觉到气氛不对,想要追问,却被绿萍掩饰了过去。紫菱见绿萍不愿意说,自然也就不提。汪母问了半天,硬是没从姐妹俩口中套出话来,自顾自地感叹了一番女儿大了不和她一条心了什么的,然后就起身拜访楚母去了。   不过剑波申请了波士顿大学,紫菱倒有些惊讶,剑波看起来很有些青涩,在绿萍面前总是笨拙地想引起绿萍的注意,紫菱倒是没料到他是这么优秀的人物。不过想想也是,原书中也说过,剑波和楚漪成了一对,一起从美国留学归来,不过却从不知道中间还有这样的缘由。原书中人缘颇好的绿萍在病了后却没怎么提有人来看望她,大概都是被汪母好心地挡了吧,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来,剑波大概也是没有机会 对绿萍说出这番话的吧?   望望绿萍,已恢复了平常了样子,紫菱也送了口气,想起前些天绿萍那悲苦的样子,剑波提起留学的时候紫菱很有些担心会刺激到绿萍,即使刚刚绿萍人前镇静的样子也不能让她放心,这会看到绿萍神色如常,仍然有些疑惑。看见紫菱担心的样子,绿萍却笑了:“想什么呢?”紫菱很有些不自在,穿越过来后自己真的幼稚了些,居然想法都挂在了脸上,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到:“我以为姐姐听见出国的事会生气呢。”绿萍地神情有些复杂:“还生什么气呢,伤心倒是有的。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现在我的状态的确不能自理,但是不代表我一辈子都要人照顾,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我截肢的位置不算高,若是装了好的假肢,不剧烈运动的话,日常的生活还是可以勉强自理的,但康复的时间会比较长。我打算申请延期。”紫菱听了有些惊讶,但是还是适应了过来,这就是紫菱印象中的姐姐,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当当,就算出国,也是有了把握才向家里人宣布,好是好,可不免让人觉得疏离,想想自己为她操碎了心,她却和自己这般生疏,紫菱很有些不高兴,埋怨地说到:“姐姐你都不告诉我。”绿萍看着满脸不高兴的紫菱,温和地笑道:“我也就随口问问。”紫菱还是不依:“那也要告诉我。”绿萍也无奈了,有些宠爱地说:“下次一定先告诉你,我的小妹妹。”其实紫菱不高兴倒不完全是为了绿萍,这些天来,她因为知晓原书剧情的缘故,一心防着楚濂,只想着要绿萍振作,倒真是忽略了绿萍的治疗问题。姊妹俩这边正在聊天,不知不觉间却来了一群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   求婚和真相   生活很奇怪,有的时候你满心满意的盼着一件事,它不来,当你沮丧不已,已然要放弃的时候,它却突然来了。有的时候,当你全神贯注的提防一件事,它也不来,当你以为风波将过,开始放松的时候,它却突然来了,而且还往往附带点“惊喜”。   先进门的是楚漪和楚濂,楚濂看着还有些虚弱,楚漪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而后是汪母和楚家父母。紫菱觉得自己脸都白了,看看绿萍,脸色更是煞白。想想也是,毕竟是自己最爱的人,当然最不希望他看到自己不美的一面,但若不能包容对方的缺点,却又算不得最真的爱情。紫菱此刻只想苦笑,拖了这么多天楚濂都没来,自己多少产生了一些侥幸,只盼着或者楚濂因为自己的态度,又或者因为别的原因,可以放弃,现在看来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对于剑波,紫菱本来没什么印象,就是这些天的接触,虽对他有淡淡地好感,到底觉得有些愣头青的感觉,也没有特别的喜欢,此刻却恨不得剑波已打动了绿萍的心,绿萍已答应了剑波的求爱。想想却又觉得不现实,青涩的剑波如何能比过温柔的楚濂的吸引力,更何况楚濂是绿萍自小便爱的男子。此刻的楚濂,大病刚愈,看上去有些憔悴,更让人心疼,而紫菱的心也愈加悬了起来。   楚濂看到紫菱楞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正常。楚濂进了屋就放开了楚漪的搀扶,慢慢地走到绿萍的床前。绿萍看楚濂走了过来,咬紧了嘴唇,手死死地抓住了被子。楚濂半跪了下来,握住绿萍的手望着绿萍说:“绿萍,今天当着长辈们,我,楚濂,郑重地请求你,嫁给我。好吗?”   绿萍一时没反应过来,回来神来后,下意识地想把手从楚濂手中抽出,却被楚濂一把握住: “……绿萍,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么?”   “你真的爱我吗?”绿萍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是的,我爱你,这么些年来,我一直爱着你,已经爱了那么长久那么长久!现在来向你表示似乎是很傻,但是,上帝捉弄我……”他的声音哑了,喉头哽塞,他的声音吃力的吐了出来:“却造成我在这样的一种局面下来向你求爱!”   绿萍摇摇头:“楚濂,你弄清楚了吗?你是因为爱我而向我求爱,还是因为负疚而向我求爱?你是真爱?还是怜悯?”病后的绿萍比当日清瘦的许多,在床前更可清楚地看见右腿的地方空了下去,楚濂只觉得自己被内疚压得喘不过气,把头扑进她身边的棉被里。   “哦绿萍,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腿。我怎么说?我怎么说?”忽地,楚濂痛苦地抬起头,低叫着:“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怎样才能表明我的心迹?老天!”   他的手抓紧了被单,酸楚的低吼着:“老天!你给我力量吧!给我力量吧!”   绿萍伸手抚摸楚濂那黑发的头。 “楚濂,我只是要弄清楚……”她看了看紫菱:“这些日子,我常想,你或者爱的并不是我,而是别人。”当着长辈的面,绿萍咬了咬牙,并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那天,你约我去谈话,你一直表现得心事重重,或者是……”   楚濂惊跳起来,抬起头,他直视着绿萍: “你完全误会!”他哑声低喊,像负伤的野兽般喘息:“我从没有爱过……别人,”楚濂瞟了瞟紫菱,接着喊了起来:“我爱的是你!我一直爱的就是你!没有第二个人!那天我约你出去,就是……就是……”楚濂喘息着说:“就是要向你求婚!我……我心魂不定,我……我怕你拒绝,所以……所以才会撞车……绿萍,请你,请你相信我,请你……”接着便说不下去了,他的话被一阵哽塞所淹没了。   绿萍沉默了许久,而后她幽幽的,像作梦般的说:“楚濂,你是真的吗?我能信任你那篇话吗?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敢发誓吗?”   “我发誓,”楚濂一字一字的说,声音更嘶哑,更沉痛,他挣扎着,颤栗着,终于说了出来:“假如我欺骗了你,我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绿萍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后又黯然了,接着便只是默默地流泪,并不言语。   见绿萍一只不回答,楚濂握紧了绿萍的手,他紧盯着绿萍,那样严肃,那样郑重的说:“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完美!你是个最精致的水晶艺术品,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都放射着光华。”他停了停,用手抚摸她垂下的长发。“答应我,绿萍,等你一出院,我们就结婚!”绿萍依然沉默着,只是一直望着楚濂,似乎想要把她看透。   “好吗?绿萍?”楚濂迫切的问:“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让我来爱护你!好吗?绿萍?”   绿萍长长叹息,却并没有回答。紫菱看着绿萍,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绿萍说出同意的话,那么她就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和楚濂的事。即使现在被绿萍所恨,被众人所轻视,也好过让绿萍毁掉,姊妹最终反目成仇。   绿萍张开了嘴,紫菱死死地盯着她,觉得声音的传播怎么变得这么慢,似乎过了很久,绿萍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想考虑两天。”紫菱只觉得自己此刻是牢中的犯人,由死刑变成了无期,虽没有解脱,但到底送了口气。汪母却急了起来:“绿萍,楚濂这么好的孩子,还考虑什么呢?”楚母也开口了:“绿萍,楚濂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们也了解。我家楚濂定会好好待你的。”见绿萍不接话,汪母急了起来,向楚母赔笑:“女孩子不好意思,我们绿萍一定会答应的。”“妈妈,绿萍姐姐今天有些累了,让她先休息吧。”见绿萍的脸色越来越差,而两位母亲却没有停住的意思,紫菱打断了他们。听到明显的逐客令,汪母很是生气:“紫菱,你这孩子……”楚母却拉住了汪母:“算了,今天是突然了些,先让孩子们休息吧。”   楚濂似乎受了很大刺激,回去的时候明显有些恍惚。而绿萍自楚濂走后,一直不说话。汪母看在眼里很是着急,又担心楚家因为绿萍拒绝后悔,坐立不安,绿萍见了便让汪母去拜访楚母,说是有话要和紫菱说。汪母虽不放心,但更怕楚家悔婚,犹豫了一阵子,还是过去了。   汪母一走,绿萍便望着紫菱,百感交集,终于还是开口:“紫菱,我们姐妹俩,从小在一起,也在被窝里一起说过话。今天,我想问你件事,希望你不要隐瞒。”紫菱点点头,绿萍要问什么,子灵自然知道,这些日子,她已经绿萍看作了亲姐妹,这会却必须说那些伤害绿萍的话,即使知道是为了让绿萍摆脱楚濂,也十分难受。   似乎过了很久,绿萍的声音终于想起:“你是不是喜欢楚濂。”“是的。”子灵温柔地回答。“那楚濂,喜欢的,是不是你。”绿萍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了这句话。“是。”紫菱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是一把刀子,扎在绿萍的心上,却别无选择。她更知道,绿萍的哀痛,也向一把刀子,扎在了她的心上。绿萍的眼泪流了下了,她颤抖的问:“什么时候。”紫菱想要抱住她,绿萍却躲开了,紫菱觉得心头一痛,还是回答了绿萍的问题:“那次我喝醉了,费云帆送我回家之后。”“那么久了吗?”绿萍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飘来,“那楚濂带我出去……” “是为了和你说清楚的。”紫菱狠了狠心,将最决绝的话说了出口,“说清楚他不爱你。”绿萍已然怔了,只是眼泪不住的留,紫菱拼命的晃她,绿萍却没有反应。   汪母刚到门口,便被吓住了,急急地走到绿萍的床前,一把抱住绿萍:“怎么了?绿萍。”“妈妈。”绿萍仿佛回过了神一般,抱住汪母失声痛哭。母亲瞪着紫菱,却又不敢放开绿萍,只不住的问绿萍怎么了。紫菱什么也不好说,只在一旁盼绿萍早些能好。绿萍哭了好久才缓过来,一看见紫菱便说:“你走,我不想见你。”见女儿争执,汪母很是着急,但是怎么问也没人回答,只是绿萍三番两次地要紫菱回家。紫菱知道绿萍定是伤心至极,不想见到自己,但是以绿萍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就答应楚濂,至于姊妹的关系,就以后再想办法吧。于是和母亲说了,便回家了,却在医院遇到了一个人。   姊妹   刚出医院的门,紫菱便遇到了费云帆。见紫菱出来,费云帆礼貌地要送紫菱回家,紫菱这会却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也没有拒绝。   坐在车上,看着旁边男子的侧影,紫菱有些百感交集。这些日子费云帆来过医院好几次,紫菱待他总是淡淡的,一方面是因为忙于绿萍的事,另一方面,因为子灵知道剧情的原因,也知道费云帆对紫菱的情意,人前也不知道该和这位辈分上的叔叔,紫菱以后注定的情人说些什么。每次费云帆来,见紫菱忙碌,也不多说什么,但凡事让透出的关心还是让紫菱动容的。发现见紫菱看着自己,费云帆笑了起来:“在想什么呢?”子灵笑笑:“在想你多久能把我送到家。”若是之前的紫菱,大概又会向云帆倾诉自己的困境吧,而且以费云帆大概也确实可以提出中肯的建议,可是现在的子灵却没有这份心情。虽然接受了紫菱的记忆,也可以感到对费云帆的依赖,但是爱情是排他的,子灵可以接受紫菱的亲情,可是自问没有宽容到可以接受紫菱爱情,更何况费云帆一心一意爱的是那个汪家的“失意”。不是自己的不要,这是子灵的一贯的作风,对于感情更是追求一心一意,虽然有些对不住这个痴情男子,但是子灵已下定了决心,离费云帆远一些。   不一会,汪家便到了,子灵礼貌的道过谢,便想离开。费云帆却突然开口:“紫菱你变了。”子灵笑笑:“若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没有变化,反而奇怪吧?”费云帆看着紫菱,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子灵道过别,便转身进屋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子灵很有些累了,但却不想睡,靠在窗上望着窗外。窗上挂着紫菱的木雕帘子,看上去很是古典,也有些优美,但是子灵却更喜欢透过窗户看到窗外开阔的风景。想想也觉得以前的紫菱很有些可怜,本来就不喜欢交际,却还用这珠帘把这屋子和世界隔离了起来,只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做梦,或者那样的迷梦连梦想也不能算,只是个人的小小幻想罢了。吃过晚饭,紫菱便早早的休息了,或者是多日的劳心真的让人疲惫,紫菱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二日,紫菱依旧是早早的醒了,犹豫了下还是去了医院。想到绿萍对自己的态度,子灵还是有些伤心的。毕竟,做出对不起绿萍的事情的人是楚濂和紫菱,子灵这些日子,为了绿萍可以说操碎了心,绿萍那样的态度,子灵情感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想想作为一个女人还能遇到比绿萍更惨的事么?楚濂虽口口声声说没爱过绿萍,但是一直以来痴恋他的紫菱和绿萍竟都以为他爱得的是绿萍,不得不说他本人的态度也很有问题。借绿萍接近紫菱?这样的借口在紫菱看来很感动,但是在子灵看来却是个笑话。不论是否知道绿萍对自己的情意,既然不爱就不该招惹,不是吗?况且人前人后都被认为是一对,却不分辩,在这个时代,难道不就是默认了关系么?每日用摩托车特意接送绿萍上下班这些,任谁都会以为是男朋友才会有的亲密举动吧?爱上绿萍和爱上紫菱都没有错,错得就是楚濂和谁都暧昧,让两姊妹都一头跌了进去。思前想后,更觉得绿萍虽然暂时没有答应楚濂,但是危机远没有过去:一方面是两家父母是极力赞成了,绿萍对楚濂的感情又深,绿萍会不会在周围人的促成下,最终答应楚濂;另一方面又担心,知道了实情的绿萍,无法承受身心的双重打击和最亲与最爱的人的同时背叛,而一蹶不振,本来最好是将这事稍瞒一阵子,等绿萍康复到一定程度再慢慢告诉她,但是因为楚濂的行动,不得不在绿萍身体受到伤害,精神还没振作的时候,再在她的心上扎上一刀。想到这里,紫菱竟有些怀疑,自己这样直接告诉绿萍到底是不是对的?怀着沉重的心情,子灵终于还是出发去了医院。   虽然打定主意去医院,子灵却没有那么着急了,她很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绿萍,心中竟有些害怕到医院,只好沿路慢慢地走着,却不知不觉地注意到了四周。这里似乎是六七十年代的样子,繁华却还没有繁忙,路上的汽车看起来有些像古董,数量也没有子灵生活的时代那么多。从紫菱的记忆里得知,网络也还没有兴起,信息爆炸,知识极速更替的时代还没来临,这个世界比起子灵的世界,要悠闲很多。前世,子灵是个标准的“白骨精”,一天恨不得掰做了25小时用,穿来以后,也遇上了汪家最混乱的时刻,没有一刻有心情用心体会过这个世界的节奏,此时竟然觉得有一丝悠闲,但随即又苦笑的摇了摇头,还有绿萍的事情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到了医院,看绿萍依然不愿见到自己,紫菱便守在了门口。剑波还是来了,但不一会就出来了,看着紫菱,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中午的时候,汪母叫紫菱进来吃饭,绿萍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吃过了饭,绿萍不再赶紫菱出房,但仍是别过脸不愿说话,楚濂也来过,但是绿萍却不愿见,终是别着头,汪母在一旁帮腔,却没有效果,楚濂看见紫菱也在,终是不自在,也没有久留。楚濂走后,汪母只当绿萍还是怕自己配不上楚濂,想要说什么,又怕刺激了绿萍,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这样过了好几日,绿萍才稍稍回答紫菱的话,但也总是很冷淡。见到这样的光景,紫菱很是担心,绿萍现在的样子很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同时也有些灰心,自己和绿萍大概是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这段时间剑波仍然常常的来,剑波照旧变着方想逗绿萍开心,紫菱都有些佩服剑波的毅力,要知道这段日子的绿萍很让人有最初那种极度沮丧的感觉,但还添了一丝冷漠,连紫菱都觉得有些无能为力,剑波的锲而不舍让紫菱很有些佩服。绿萍对剑波也算客气,渐渐地看剑波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楚濂又来了一次,照旧是求婚和表白,开始的时候绿萍听着很有些激动很有些悲伤,后来便只是流泪。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一周,绿萍开始了康复的治疗。   这天,汪母去和医生商量治疗方案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绿萍和紫菱。姐妹俩谁都不说话,房间静得可怕,只听见呼吸声。突然绿萍开口了:“为什么?”紫菱一愣,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又不能不应,只得喊了声:“姐姐。”绿萍凄然一笑:“既然喊我姐姐,为什么这样对我。”紫菱想着绿萍的遭遇,只觉得心头一痛。的确,遇到这样的妹妹,还能怎么样呢?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又能怎样呢?因为我最亲的妹妹和我最爱的人,我断了一条腿!”绿萍发狠似地说着,“而我一直还……”绿萍哽咽着竟说不下了,是啊,楚濂不爱她,不爱她自然就不算背叛她,可是为什么要一直让她以为他是爱她的?为什么要夺走她的腿,为什么要在最后让她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她的妹妹?她还能做什么?一直以来的姊妹感情,一直以来的爱恋,车祸后紫菱的无微不至,竟然让她连恨他们也做不到,她该怎么办呢?她还能说什么?   紫菱望着无言的绿萍,走了过去,抱住了她,轻轻地说:“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姐姐。”“过得好?我还能怎么好?我残废了,我的腿没了,你知道吗?我……”绿萍喊了起来,发狠似地摇着紫菱,却又突然没有了语言。对啊,她和楚濂算什么呢?一厢情愿的单恋么?想到这些绿萍很有些无力,绿萍突然觉得最大的痛苦不是被人伤害,而是伤害了你的人,你还无法恨他,无法怨他。紫菱突然抓住了绿萍的双臂,盯着绿萍说:“姐姐,我和楚濂,已经不可能了。”绿萍却笑了起来:“我的小妹妹,你想说什么?来炫耀么?”“姐姐,对不起。”紫菱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绿萍,只有默默地抱着绿萍,而绿萍也不再说什么。过了很久,紫菱感到绿萍也抱住了自己,闭上眼,欣慰地眼泪竟再也止不住了。   绿萍的决意   第二天,紫菱照例早早地来到医院,却见绿萍已打扮好了,她穿着一件漂亮的绿色衬衣,头发显然也精心梳过了,整个人显得高贵而美丽,仿佛又回到了紫菱记忆中的那个绿萍。   上午的时候剑波来了,绿萍微笑着招呼剑波,剑波受宠若惊,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绿萍示意紫菱出去,紫菱带着忐忑带上了门,在门外踱着步,心中很是焦急,恨不得就趴门上偷听,但是又觉得不妥,终是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剑波脸色发白地走了出来,看得出很是激动,径直从紫菱身边走了,仿佛没有看见紫菱一般。紫菱急急地进了屋,看着绿萍坐在床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似乎明白的紫菱的疑问,绿萍平静地说:“我拒绝剑波了。”“为什么?”紫菱并不意外,但很是担心,绿萍拒绝剑波,是因为要答应楚濂么?绿萍看了看紫菱,回答道:“剑波真的很好,但是我却不爱他。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却一直接受他的好意,对他不公平吧?”紫菱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绿萍还是要答应楚濂么?绿萍望向窗外,仿佛看着天的尽头,用尽量平静地语调接着说到:“对于剑波,我是真的感激,感激这些天他对我的照顾,感激他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伴我,感激他在我最卑微的时候爱我,感激他的爱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可是我对他的感情,却不是爱情。如果不爱,就应该早些说清楚,放他寻找他的爱情。被暧昧的对待,最后却发现一无所有的的滋味,我已尝够了。我怎么能对剑波再那样做?如果不爱便该早些放手,剑波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绿萍掩饰着感情,紫菱听出了她的声音已有一丝哽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便安静地坐在了旁边。   一上午绿萍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绿萍,紫菱有些恍惚,此刻的绿萍,恢复了之前的美丽,更显得高贵而坚强,竟给人一种看到沐火重生的感觉。绿萍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仍然可以这样的为别人考虑,做出冷静的判断,这是怎样善良而坚强的女子呢?。或者真是剑波的爱,真的在绿萍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最好的呵护,让她找回了自己?   想到剑波和绿萍,紫菱百感交集。这些天看见剑波对绿萍的好,对绿萍的痴,紫菱都觉得感动,真的希望绿萍可以爱上这么好的男人,而不是那个自私懦弱的楚濂。但是或者人和人之间真的有缘分,有的人爱你,但是却不好;有的人很好,但是却不爱你;有的人很好,也很爱你,但是你对他,却始终欠了那么一点点感觉,就像现在的绿萍和剑波。但是无论如何,最初爱我们的那个人,会和最初我们爱的那个人一起住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因为最初我们所爱的那个人,带给了我们最初的心动;而最初爱我们的那个人,带给了我们最初的感动。   正沉思着,绿萍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请妈妈今天叫楚濂来,估计一会他便会过来吧。”紫菱吃了一惊,抬头望着绿萍。绿萍问道:“你怎么打算的?”紫菱疑惑到:“什么打算?”绿萍笑了:“当然是你和楚濂呀。”紫菱说到:“我和楚濂,不可能了。”绿萍嘲讽地问道:“为什么?因为我吗?我的好妹妹,我不需要你做出这样的牺牲。你为他命都不要了,现在却说不要和他在一起?”“姐姐……”紫菱正想辩白,绿萍却打断了她:“的确,我恨你,也恨他,恨你们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恨你们让我变成了残废。”绿萍的声音忽然悲伤了起来:“但是,我却又怎么恨得起来,一个是我的亲妹妹,那样的关心我,那样的照顾我,另一个又是我从小爱的人,即使成了现在这样,我还是……恨不了他。我现在既无法喜欢你们,也恨不了你们。”紫菱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张口,绿萍便阻止了她,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嘲讽:“听我说完。紫菱,你听好,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也不需要你们的施舍。你既那么爱楚濂,你们又两情相约,你们在一起我也不反对。”绿萍顿顿了,狠狠地说到:“只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姐姐”紫菱叫了起来。绿萍没理有她,继续说到:“今天,我请母亲让楚濂来,就是为了把这一切说清楚。之后,我希望你们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待绿萍说完,紫菱整了整思绪开口了:“姐姐,你刚说了那么多,也听听我的心里话好么?”见绿萍没有反对,紫菱便说了下去:“姐姐,那天我说我不会和楚濂在一起,不只是因为你,更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通了很多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便是,我和楚濂,都错得离谱。”绿萍听了,露出惊讶的神色,紫菱一口气说了下去:“不管怎样,的确是因为我和楚濂害你变成这样。你知道,因为你的出色,从小我就羡慕你,甚至有些嫉妒,恨你独得了父母的宠爱和众人的关注,尤其是楚濂的关注。但是,你仍然是我最亲的姐姐,你是我们汪家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啊!害你变成这样,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这些的确是子灵在记忆中紫菱的感受,也是紫菱最后投湖的部分原因。害得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陷入这样的境地,脆弱的紫菱想到了永久的逃避。也正是紫菱的离去,让子灵来到了这个世界。知道这些,子灵更是觉得楚濂讨厌,那个懦弱男人因为他的拎不清,将汪家的两姊妹伤害至此。若没有子灵的穿越,此刻,汪家的两个女儿,一个为他死了,一个为他残了,汪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绿萍听了并没有感动,依旧冷冷地说到:“我说过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牺牲。” 望着绿萍,紫菱坚定地说到:“我说不会和楚濂在一起,不是因为什么怜悯,而是看清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见绿萍想要说什么,紫菱干脆一口气说了下去:“姐姐,这么多年,所有人,包括你我,都以为楚濂是你的恋人,而他也从未反对,他对你的种种温柔,真的是毫无感情的人会做的吗?他从不否定和你的关系,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他对你无意,那他这样就是卑鄙。若他对你有意,却还来找我,同样可恶。姐姐,我以前太不懂事,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我只希望可以弥补。也许不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减少你所受的伤,可是,至少我应该说一声,对不起。”   听了紫菱的话,绿萍怔住了,声音沙哑地叫了声“紫菱”,然后眼泪便流了出来。紫菱抱住了绿萍,轻轻地问:“姐姐,我可能在康复治疗的时候陪你么?”绿萍没有说话,紫菱感觉到绿萍点了点头,泪也下来了。   拒绝楚濂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姐妹俩赶紧分开,又各自搽了搽脸,却是护士过来巡视,看了一下便又走了。想起汪母一会可能就要回来,姐妹俩赶紧整好了衣服。坐了一会,紫菱下了决心,问绿萍道:“姐姐,这次你让母亲叫楚濂来是怎么打算的?”绿萍板着脸回答到:“本来打算拒绝了他,和他说清楚,然后不再见你们。”紫菱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紫菱窘迫的样子,绿萍笑了:“现在只打算和楚濂说清楚,以后各走各的路,不要再见了。至于你,就当我的特别护理赎罪吧。”紫菱反应了过来,笑着过来便胳肢绿萍,两姐妹笑作一团。   好容易停了下来,紫菱又想起了汪母,说到:“姐姐,就算你决定不答应楚濂,母亲可会同意。”绿萍苦笑了一下:“不同意又怎么样呢?楚濂的心不在我的身上,还能怎么样呢。和她说清楚,母亲应该不会再坚持的。”紫菱觉得没那么简单,汪母的固执原著描写的很充分,即使后来楚濂和绿萍成了一对怨偶,汪母也仍然不乐见他们离婚,执意希望他们在一起。只有绿萍和楚濂同时决定放弃的时候,恐怕才会汪母作罢。想了想,紫菱对绿萍说:“姐姐,呆会咱们先和楚濂单独说开吧,不然母亲恐怕不会接受。”绿萍望着紫菱,突然说到:“紫菱,你真的想好了?”紫菱点点头,绿萍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下午的时候楚濂才过来,看得出来也是精心修饰过的。他一见绿萍便是一愣,然后便急于向绿萍表白。绿萍也不作答,对两方父母表示自己想和楚濂单独谈谈,两方父母只当绿萍女孩子家害羞,便出去了,汪母见紫菱留下,很是恨这个女儿没眼色,想要把紫菱叫出去,绿萍却阻止了:“妈妈,我想要妹妹陪我。”汪母迟疑了一下,终是依了绿萍。   父母们刚一出门,楚濂便来到绿萍的床前,他跪了下去,跪在绿萍的床前。 “绿萍!”他说到,“答应我好么?请你答应我,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嫁给我好么!”   绿萍却只是淡淡的:“楚濂 ,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楚濂望这绿萍,眼里含着痛苦:“绿萍,你不相信我吗?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怎样才能表明我的心迹?”他的手抓紧了被单,酸楚地说到:“老天!你给我力量吧!给我力量吧!”忽地下了决心一般,楚濂一字一字的说,声音更嘶哑,颤栗着,终于说了出来:“我再次发誓,假如我欺骗了你,我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从没有爱过别人,我爱的是你!我一直爱的就是你!没有第二个人!”   听了这话,绿萍却笑了起来,她望着楚濂,神色复杂,半晌才说到:“楚濂,你……紫菱在这里,你还要这样说么?”   楚濂心中一痛,紫菱,他的紫菱,自从绿萍车祸后就对他避而不见,他是多么的想要把紫菱拥入怀中,可是他打破了一个完美的水晶娃娃,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赎罪,楚濂声音颤抖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绿萍,你要相信我,我从未爱过别人,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嫁给我好么?”绿萍眼中浮起了轻蔑:“楚濂,在紫菱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觉得自己很残忍么?你可知道,紫菱为你投湖了,差点连命都没了。”楚濂很是惊讶,望着绿萍竟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心痛,紫菱,他怎么能不知道紫菱投湖呢?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负起对绿萍的责任,他的紫菱会理解她的。痛苦的望着紫菱,见紫菱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便又转眼望着绿萍。今天的绿萍很美,但是和以前的美不一样,美得那么高贵疏离,仿佛他一辈子都够不到了。   楚濂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紫菱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都告诉姐姐了。”楚濂听了,痛苦地喊了起来:“紫菱,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知道这样绿萍会多伤心……”看着眼前的男人,紫菱冷冷地开口了:“那该怎么样?”楚濂答道:“至少我要想补偿绿萍。” 紫菱只觉得愈加厌恶,只愿早早地结束这场闹剧,便不再留情,按照原书的剧情将楚濂的想法抖了出来:“怎么样补偿?当绿萍是个完美的水晶娃娃,打坏了便买回去?” 话一出口,绿萍便惊讶地望着紫菱,楚濂因为被说中了心中所想,更是不自然起来,竟不及想紫菱是如何得知的,只颤抖地说到:“我只是想对绿萍负责。”紫菱怒极反笑:“负责?你要怎么负责?把绿萍当水晶娃娃买回去,买回去了又怎么办呢?放起来束之高阁么?我的姐姐在你眼中就是那无生命的仍认摆布的东西么?”前世的子灵便很不喜欢楚濂说绿萍是水晶娃娃的话,且不说绿萍是活生生的人,便是那娃娃,买回去也不是对娃娃负责,只不过补偿店主的损失罢了,若真有心,便应好好地修复了那娃娃,而不是束之高阁让她蒙尘。此刻,对绿萍有了感情,更觉得楚濂可恶,更是分毫不留情面。   听了紫菱的话,楚濂痛苦地叫了起来:“哦,紫菱,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这么做不对吗?我想对绿萍负责不对吗?”从刚才,绿萍的眼色便越来越冷,看着楚濂,她真替自己和妹妹不值,紫菱那么爱他,为他差点死掉,他却在她的面前向别的女人求婚,被人所负的感觉她刚刚体会过,她知道那样的痛苦;而她自己,那么爱他,即使为他成了这个样子也无法怨恨他,竟然被他当了冰冷的娃娃,绿萍只觉得心痛,痛到人都恍惚了起来。此时听到楚濂的话,却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他还问自己有什么不对?这样的人,既然让自己和妹妹变成了那样?忽然觉得理解了紫菱的感受,这样的人,本就不值得爱,只是认识这个错误,她确实付出了太大的代价,眼泪便流了下来。   见绿萍流泪,楚濂便不再争辩,只是想要握住绿萍的手,绿萍躲过了。紫菱搂住了绿萍,绿萍便靠在妹妹的肩上,默默地流泪。楚濂一时慌了,便在旁不住地说,爱你,请你嫁给我之类的甜言蜜语,而绿萍却置若罔闻,只是不住地流泪。   好一阵子绿萍才止住了哭,想通了一切,绿萍此刻不再觉得愤怒,反而有些无力,微微一笑,平静地开口了:“楚濂,我不需要你的负责。之前说过的事,我就给你个答复吧,我拒绝!”   听到这句话,楚濂觉得自己想掉入可冰窖,哪里错了呢?他只是向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而已,他颤抖地问:“绿萍,你不爱我了吗?我只是想对你好,你要相信我啊?”   绿萍苦涩地说到:“是啊,我曾经很爱你,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梦想。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绿萍刻意加重了语气:“所以,你的好意,我拒绝。”   风波暂过   听见绿萍的拒绝,楚濂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好,更想不明白那里出错了?这么些天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这样的出路,他毁了绿萍的未来,那么就只好由他来对绿萍负责。这样做他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他牺牲了他和紫菱的爱情,从此他就不得不和最爱的人分开。这样很对不起紫菱,可以他觉得紫菱一定也会理解他。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绿萍和紫菱都这样的不理解他,他只觉得心碎成了一片片的,再也收拾不起来。正恍惚中,又听见绿萍的声音:“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说清楚,伯父伯母哪里,只好请你解释一下。”绿萍拉回了楚濂的意识。绿萍,绿萍不是这样的,她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他和紫菱的事情受到了打击,所以有些反常。他望着绿萍说道:“绿萍,我知道,你现在正生气,所以才会这样,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请你再考虑一下。”紫菱看着楚濂,只觉得很是厌恶,再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必要坚持这样死缠烂打么?正待开口,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原来,两家父母在门外等得焦急,也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又怕打扰了楚濂和绿萍,一阵没有敲门。此刻汪母实在是担心,便来看看情况。   绿萍见汪母来了,便让母亲将长辈们请进来,又转过头对楚濂说:“我的话说完了,请自便吧。”楚濂脸色白了白,声音颤抖的说:“绿萍,我不会放弃的。”是啊,他怎么能不管绿萍呢,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他了解她的优秀,她的完美,对于他亲手造成的缺憾,他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弥补呢?汪母见气氛不对,忙问怎么了。绿萍回答道:“妈妈,我想好了,我不嫁给他。”汪母急了:“绿萍,你想什么呢?楚濂这孩子哪里不好呢?”看着绿萍很有些疲惫了,紫菱抢先说道:“妈妈,姐姐今天很累了,可以让她先休息么?”汪母看了看绿萍,绿萍刚哭完,眼睛有些肿,脸色也不好,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便去叫了其他人进来。   知道绿萍的决定,楚家父母很有些惊讶,汪母一劲地赔礼,只说绿萍是一时糊涂。出人意料的,楚母拦住了想说些什么的楚父,只说没什么,让绿萍先休息,便带了楚濂离开。   绿萍拒绝楚濂让汪母很是惊讶,在一边不停的劝说绿萍,数着楚濂的好处,更兼是知根知底的孩子,让绿萍不要错过这样的好姻缘,紫菱想帮绿萍说两句话也被喝止了。绿萍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伤心的说:“妈妈,难道在你的眼里,现在的我除了嫁给楚濂,就没有出路了么?”汪母还想说什么,被汪父拦了下来:“舜娟,你便少说两句吧,让绿萍先休息。”接着便让紫菱好好照顾绿萍,自己拉了汪母回家。   此刻终于静了下来,看着绿萍也是一脸的疲惫,想要帮她躺好休息。绿萍却摇了摇头:“我只想靠一会,你陪我坐会吧。”紫菱便帮绿萍扶好枕头,姐妹俩想说写什么,但终是谁都没有说话。晚饭的时候,汪家父母又来过了,但是汪母却没有再说什么,恐怕是汪父下了很大的力气劝说吧。汪家这边总算是暂时平静了下来。   这边,楚濂却是一刻也平静不了。   之前绿萍说要考虑一段时间答复的时候,他便做过了种种猜想,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紫菱怎会将他们的事告诉了绿萍?即使之前自己想要和绿萍说明,紫菱也只是一味的阻挡,生怕伤了姐姐的心。这下子怎么会在绿萍最脆弱的时候,把一切告诉绿萍?他所做的只是想负责而已,他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决定用自己的一生对绿萍负责,绿萍和紫菱怎么会不理解自己呢?一向爱他的绿萍拒绝了,一向以他为天的紫菱竟然那样的指责他。他哪里做错了?他只觉得一片混乱,竟是想不明白。   忽地,又觉得紫菱和绿萍好陌生,今天的绿萍好高贵,好脆弱,大病初愈的她显得那么的柔弱,而后的样子又那么的悲伤。他从未看过这样的绿萍,以往的绿萍都是那么的完美,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他从不曾见过她悲伤的样子,他对她只是熟悉,却没有真的关注过,只觉她那么的遥远。而今天,绿萍的样子却让看到了最淋漓的悲喜,仿佛那个水晶娃娃,虽然坏了,一瞬间却有了灵魂和生气。一会儿,他又想起了紫菱,只觉得今天的紫菱犀利无比,每一句话似乎都穿透了他的灵魂,他的紫菱,他那爱做梦的精灵,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精明,只让他觉得惊讶。现在想来,他虽关注紫菱,但一直和他接触最多的还是绿萍。或许,他真的还不够了解他们。   楚濂想着想着,姐妹俩的话便回响在耳边。 一会是绿萍的声音“你要在紫菱面前说这样的话吗”“她可是为你投了湖”,一会又是紫菱的声音“把绿萍当水晶娃娃买回去,买回去了又怎么办呢?”“我的姐姐在你眼中就是那无生命的仍认摆布的东西么?”他很不明白,紫菱不也希望绿萍好么,那么他按绿萍的心意娶了她,对她负责还不好么?娶回去怎么办?他虽没细想过,但自然会对绿萍好的。他这样做不是最好的吗?为什么她们都不领情?她们的话都那么的残忍,那么的犀利,将他的心割的支离破碎,只觉得人都恍惚了起来。   为了这事,楚父楚母也争了起来。楚父坚持绿萍是一时的想不开,楚濂和绿萍本就是两家父母默许的了,孩子们自己也知道,楚濂应该对绿萍负责。楚母则不同,认为楚濂两次对绿萍求婚,绿萍都不愿,终是不必强求。一时间谁说不服谁。   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绿萍出院   随后的日子就平静多了,大概是想开了,绿萍的心情竟然平静了很多,恢复得也快了。紫菱照例日日的探望绿萍,两姐妹相处也越来越融洽,因为楚濂造成的隔阂终于慢慢地消除。楚濂倒来过几次,照例每一次都惊天地泣鬼神的。紫菱被弄得迷惘了,也不知道楚濂是真的想负责或者竟爱上了绿萍?但绿萍却始终是一口拒绝的。私下里紫菱也试探过绿萍,或者爱之深,恨之切,现在的绿萍提起楚濂有留恋,有怨恨,却唯独不愿意再靠近他。汪母始终劝绿萍答应楚濂,绿萍很有些无奈,但却始终没有对汪母说起真正原因。后来紫菱对她也提过将一切告诉汪母,但绿萍始终不同意,就这一点紫菱很是感激绿萍,也更加坚定了守护这个姐姐的决心。   随着汪母的劝说越来越深入,竟有了向思想教育课发展的趋势。而且如果稍加反抗,时间和强度便又翻倍的趋势。姐妹俩一合计,想出了一个狠招,只要汪母一提楚濂,绿萍便一脸哀伤地说:“妈妈,在你眼里现在的绿萍竟是个除了嫁人再无出路的废物了么?”汪母再劝,绿萍便再说:“妈妈,原来在你眼里绿萍真的成了废人。”如此来去几次,汪母见一提楚濂,绿萍便悲伤,再提楚濂,绿萍便更悲伤,看着让人说不出的心疼,终于作罢。   再后来,绿萍终于要出院。   四月中,绿萍便出院了,比紫菱记忆中的时间早了好些,绿萍坐在父亲为她所特制的轮椅上,大概是因为终于能出医院的缘故,精神竟还不错。轮椅全部是不锈钢的,操作简便而外型美观,初看时紫菱觉得冰冷而沉重,但见绿萍精神不错,也觉得不那么伤心了。   绿萍出院的时间比原书中早了好些,大概精神状态真的可以影响人的身体吧。记得原书中,绿萍虽得到了楚濂的承诺,但却一直都是凄惶不安的,对和楚濂的婚姻也没有信心,但原来的紫菱更是自以为为了绿萍而在面临绿萍的迟疑和追问时,不断给她制造虚幻的假象。本来爱情的面前谁又能那么冷静呢?或者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全心信赖的妹妹会这样的欺骗她。或者其实绿萍这样优秀聪慧的女子对楚濂不爱自己终是有所察觉的,也没有最后地放心。   随后紫菱便想起绿萍之前和她说过的,绿萍截肢的位置不算高,若是装了好的假肢,不剧烈运动的话,日常的生活还是可以勉强自理的。汪家的条件还算不错,父母又极疼爱两个女儿,肯定愿意送绿萍让绿萍得到最好的康复,剩下了就是打听一家好的医院了。紫菱又想到现在已四月,月底绿萍的通知书也要到了,到时绿萍一定会很高兴的吧?心情也好了起来。   到了家,汪家早将绿萍的卧室搬来了一楼,更将家具换成了边角圆润,不易磕碰的,连柜子也换了矮柜,方便绿萍取东西。绿萍对父母的心意很是感动。汪父汪母见女儿喜欢,也跟着高兴。   吃过了午饭,绿萍便和父母提起来要安假肢的打算,汪父汪母很是惊讶,毕竟开始的时候绿萍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人很是害怕触及她心里的伤口,这会她居然自己提出了下步的打算。不过,随后汪父就告诉绿萍,他们已经和医生谈过了,医生表示,绿萍的伤口愈合情况虽好但还不适合安装假肢,最好是过一阵子,另外医生也推荐了欧洲和美国的医院,说是配合治疗效果会更好。   紫菱在一边听得却迷糊了,原书中绿萍从不曾出国,也从未听说过还要去国外安装假肢。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书中,绿萍一出院便嫁给了楚濂,哪有刚出嫁的新娘就去出国去康复的?而且绿萍也一定不愿离开楚濂。后来,绿萍得知楚濂的真心后,满腔悲愤,更是拿断腿的事情而折磨自己和楚濂,就没有平和的心境去想治疗了。眼看女儿女婿吵架,汪家父母也不会建议女儿出远门了。   此刻的紫菱放松了下来,也终于有了时间打理自己的事情。   回到房间,还是记忆里的屋子,屋内的陈设没变。紫菱虽融合部分之前的记忆,但是兴许是日常用的反而不甚在意,对东西只记得个大概,之后忙于绿萍的事情,倒真把这屋子只当成了睡觉的地方,现在便仔细地打量起了屋子,窗前挂着木头的珠帘,然后靠窗便是一张书桌,旁边是书架,放了各科的教材和好些诗词,楚濂送的那几本,被小心地放在了显眼的位置。一张舒适的床,躺在床上,正好可以望见窗外。然后就是带穿衣镜的衣柜。   看着那衣柜,紫菱便觉得头大,第一次回家拿衣服的时候,紫菱一开柜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衣柜里泾渭分明两种风格,一种一看便知是汪母买的,几乎全是新的,规矩漂亮的淑女风格,但是几乎全是紫色。紫菱当时便想:汪妈妈啊,也不是名字叫紫菱就要全部穿紫色吧?如果这样,那不是姓白的全穿白,姓朱的全穿红,姓花的就穿成个花蝴蝶?另一边,是子灵不知道的风格的,应该是之前紫菱的,几乎每件都很“出挑”。于是子灵乖乖地拿了汪母准备的紫色的淑女装。当时,汪母看到紫菱的打扮很有些意外,要不是那时候时心全在绿萍身上,还不知道该怎么惊讶呢。   紫菱走到镜子前,仔细的端详起了镜中人,现在,头发比之前长了不少,紫菱很不喜欢这个爆炸头,便强行把头发扎了起来,可惜太短了,脑后就小小的一个兔子尾巴,看起来也显老,紫菱生得本来就清秀,又是瓜子脸,子灵觉得最好是留了长长的直发,打扮一下便是个古典美女,前世最羡慕的就是这样的女性,紫菱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头发留长。最近的话,大概就是先把这爆炸头弄平顺吧?其实第一次看到这新身体的样子的时候,子灵就感叹,之前的紫菱,太会埋没自己了。本来汪父汪母的相貌都算不错,紫菱虽然没有绿萍那样华贵的漂亮,但是却更显清秀,但是紫菱偏偏烫了最不符合自己气质的爆炸蓬蓬头,还用怎么撞衫怎么穿的奇异搭配方法,让自己硬生生地从白天鹅跌成了丑小鸭。   之后,紫菱便按自己的意思,将屋内的东西清理了一遍,很花了些时间,吃过了晚饭,又忙了好些时候才终于弄好,那些用不着的东西也清理了好些出来。想了想,又搭了凳子,叫了阿秀帮忙,将窗上的珠帘摘了下来。   一天下来,着实累了,紫菱便早早地休息了。   珠帘赠姐   绿萍现在安顿了下来,有的时候会搬到轮椅上,让阿秀推着在院子里逛一圈,可毕竟不方便,大多数时候还是躺在床上修养。但因房间原是客房,离客厅也近,这两天知道绿萍回家,探望的人也多。绿萍不多见客,客人一来,开着门又诸多不便,便让阿秀带上门,可又觉得闷得很,要喝水要拿东西自己又够不着,又要喊阿秀,可是隔着门究竟不便,绿萍又不好意思扯着嗓子叫,只好阿秀隔阵子便来看看绿萍。   这两天,紫菱除了吃饭,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把汪母急得不得了,直说:“这孩子,这次还当她懂事了,现在又自己闷屋子里,也不知道来陪陪姐姐。”倒是绿萍劝着母亲,说妹妹这段时间确实累了,想休息两天也正常。第三天,紫菱终于露面了,带了一样让大家都惊讶的东西——一幅珠帘,准确的说是一幅珠子穿成的门帘。   紫菱把珠帘取下来,本来只是觉得窗口挂木头帘子很是影响采光,说实话,她满赞同原来绿萍的看法的, “又不是咖啡馆,谁家的卧房用珠子作窗帘的?”毕竟这玩意打起来不方便,放下来,也不遮光,除了好看,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她只想取了,然后正正经经的换一幅布做的窗帘来。看着取下来的一堆木头珠子,却真没有想法。本来看书的时候觉得一帘幽梦的确很美,但是看着着帘子的时候却只觉得一头黑线,那些木雕的珠子,大的,小的,长圆形的,椭圆形的,就算一串串的挂着,垂着,她也怎么看都不能把木头珠子看成雨滴。而这木头珠帘,紫菱觉得配着一屋子现代家具,的确不怎么有一种幽雅的情调。要说的话以后费云帆送的水晶帘或者能像雨滴吧。不过费云帆的水晶帘,她这个换芯紫菱大概是无福得见了。   看着这珠帘,紫菱就觉得,前任的脑子里真的是装了稀奇古怪的想法,饿的时候会企图把珠子幻想成樱桃,汤圆,椰子球,鱼丸和巧克力球了!虽然紫菱觉得想象不能,但是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个号称的古典诗词拥护者的生活习惯里竟然没有一点推崇古典诗词的意思。比如想象的食物里,竟然大部分是西式的,宴会上拿菜,首选也是咖哩牛肉和炸明虾。不是留了古典的直发,而是烫了爆炸头,衣服乱搭,吃相恐怖,坐相不雅,待人也不礼貌。〔1〕气质中也不带一点文人的意思,更别提气节什么了,若不是脑中闪现的诗词,她真的怀疑那位前任是读诗都读到哪里去了。   那取下来的珠子却成了烫手的山芋,这东西是紫菱之前极爱之物,记忆中留了很深的感情,要扔也觉得不舍。第二天正好留意到了绿萍的不便,紫菱就开始了她的“门帘打造工程”,两天下来,总算完工了。但是却很有些忐忑,记忆中,绿萍并不是很喜欢这幅帘子。   紫菱和阿秀弄了好一阵子才把帘子挂好,回过头见绿萍在床上看着,紫菱有些忐忑地问道:“我想用门帘的话会方便一点,姐姐觉得怎样?”绿萍也笑了:“这下子进出方便多了,平时也不用老关着门了。帘子做得也很漂亮,不过你舍得把它给我吗?”紫菱笑了起来:“给我姐姐的,怎么会舍不得呢?我倒是担心你又会说‘又不是咖啡馆,谁家的卧房用珠帘’呢?”绿萍也笑了:“鬼丫头,你还记仇呢。我是说过‘不是咖啡馆,谁家卧房用珠帘做窗帘’,可是现在是门帘啊,而且你重新串了串,也有样子了,挺好看的。”见绿萍喜欢,紫菱也放了心,走过去坐在了床边,对绿萍说:“姐姐你喜欢就好,其实现在想想我也觉得做窗帘不好,挂着影响采光,视野也不开阔了。但做门帘就好多了,隔而不断,什么事也有个照应。”绿萍望着紫菱,忽然感动地说:“真的很有意境,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把它给我,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紫菱却觉得一阵心虚,这的确是前任最喜欢的东西,但是她也确实找不到更好的用途,才串了门帘给绿萍,这会绿萍真心的感谢,倒让她觉得受之有愧。   这边阿秀叫了汪母过来,汪母看着门帘很是高兴,过了半晌才说到:“紫菱,你真的懂事了。”又和两姊妹说了好一阵子话。中午的时候,汪父刚进门就被汪母拉了过来看门帘,汪母在汪父面前好好地夸了紫菱一番。   汪父今天的心情也很好,耐心地听完汪母的话这后,笑着宣布:“今天,云舟和我说,他已经帮忙联系了德国的一家医院,据说康复很不错,像绿萍这样的状况,恢复后走路都看不出来。”紫菱望着绿萍,绿萍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更多的是期望,兴奋地问汪父:“爸爸,真的走路都看不出来吗?”汪父摸着绿萍的头,爱怜地说:“是啊,据说是云舟的弟弟联系的,他弟弟还亲自去那医院看过呢。而且云舟还说,我们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去先说一声,他弟弟会替我们安排的。”   听到消息,汪母也很高兴,但还有一丝疑惑:“看不出那个费云帆还是个热心的人呢?”汪父笑了:“云舟的弟弟,自然应该是不错的。什么好时候带绿萍去医院看看,把去德国的时间定下来。”   下午汪母就联系了医院,预约了带绿萍复诊的时间,然后居然就开始收拾起出国要带的东西来了。紫菱和绿萍都劝母亲不急,但汪母却只说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忙乱。   那天汪母真的很高兴,紫菱觉得大概绿萍车祸以来的这些天加起来,母亲都没笑得这么久,想想也是,本来以为一向疼爱的大女儿可能再也站不起来,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下子突然有了可以像常人一样走路的希望,她怎么能不高兴。只是偶尔母亲会用含着期待的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自己,让紫菱觉得很有写不自在。   其实汪母的心思,紫菱猜对了大半,但是也不完全。汪母的确为绿萍高兴,本来绿萍失去了一条腿,在汪母看来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楚濂了,但是一提起楚濂,绿萍就很伤心,让她也无可奈何,这会绿萍能恢复,在她看来就是又有了找到一个好归宿的可能,怎么能不高兴呢?但还有一半是也为紫菱的懂事而高兴,她本以为让紫菱念书考大学是不可能了,但是看这这些天紫菱的成长,让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紫菱一直以来坚决抗拒念书,眼前也有绿萍的事情要操心,于是决定把对紫菱的说教先放一放。但即使这样,也让一直都为家庭操心的汪母觉得两个女儿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剑波辞行   第二天,汪母就带了绿萍去医院。医生替绿萍做了检查,说恢复得很好,听说绿萍打算出国求医后,表示没有大碍,但是行程要好好安排,不要劳累。   回到家里,一家人就绿萍出国的事情开了个家庭小会,本来是定的汪母陪绿萍过去求医,但是紫菱也想陪着姐姐,汪父一向疼爱女儿,紫菱用想照顾姐姐就说服了。汪母却不同意,说绿萍是治疗,自己一个人陪着就够,紫菱去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应该打算打算自己的出路。于是紫菱甩出杀手锏,对汪母保证,只要让她陪着姐姐康复,她回来就复习考大学,汪母立即答应了,还顺带同意了紫菱要自己选专业的要求,然后生怕她反悔似的求证了好多次。让紫菱觉得只要去陪绿萍自己就愿意考大学的话,就算自己不想去母亲也会把自己拉去吧?   紫菱本来一直也打算要考虑条出路,但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要读书。也许原书中紫菱所说的不无道理,她在街上看到成百成千的人,他们里面也没有几个是龙是凤呢?读了大学也许仍然会是平凡的人生,就像汪父受过高等教育,学的是哲学,但现在是个平凡的商人。汪母也念了大学,学的是经济,也只是个典型的妻子和母亲。费云舟是学历史的,却和汪父一样去做进出口了。但是谁又知道哲学和历史有没有让汪父和费云舟在进出口的事业中更如鱼得水呢?读书是为了充实自己,让自己的眼界开阔,更有能力追求想要的生活,也许自古以来成功的人不一定是学历高的,但一定是好学的人。读大学本身并不代表什么,在学校里所获得知识和能力才是让人终生受益。如果不读大学也可以提升自己,那么读书也并不是唯一选择,但是紫菱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毅力,而且前世工作了那么久,她真的很怀念单纯的校园生活。一直想找个时间和汪母提一下,这下算是逮到了机会。   汪父随后联系了费云舟,最后把绿萍出国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一日。这个日期让紫菱很有些无语,记得原书里绿萍就是在这一天嫁给楚濂的,或者绿萍注定要在这一天展开一段新的人生?日子定下来了之后,紫菱和绿萍倒是佩服起了汪母的先见之明,离出国大概就只有一周的时间,如果不是汪母提前做好准备,大概是没有这么快了。   接下来的几天,汪母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在她试探性劝紫菱看看书,而紫菱就听话地拿起了教辅书之后,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汪父一向疼爱小女儿,试探了两次,见是女儿的决定后,也很是高兴,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平顺些呢?倒是绿萍很有些担心,以为妹妹是为了自己勉强答应,私下和妹妹谈了好几次,见妹妹是真的想考大学后,也就放了心,还和紫菱谈了很多学习的小窍门,让紫菱觉得绿萍成绩好真的不是偶然。接下来,绿萍很积极地辅导起了紫菱看书,让紫菱高兴至于也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绿萍教得很细心,讲解也清楚,虽然紫菱这个身体里学习的记忆得很少,前世的知识也记得不清了,但是好歹有些映像,现在有绿萍这样的老师,学起来进度也算可以。   眼看到五月一日还有两三天,剑波却突然来访,说是来向绿萍辞行。汪母后来也大概知道了剑波的事情,于是找了个借口拉紫菱在花园里逛,让绿萍和剑波在客厅单独谈话。不一会,就看见剑波出来,绿萍转着轮椅,把剑波送到门口。汪母和紫菱赶紧走过去,剑波礼貌地向汪家母女告别,剑波出门前回头看了看绿萍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了。倒是绿萍温柔地对剑波说了声:“再见。”   晚上,紫菱就跑到绿萍那里打听,绿萍经不住妹妹缠,还是将谈话的内容大概透露给了紫菱。开始的时候绿萍只说剑波是因为接到了波士顿大学通知书,今天来辞行,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礼貌地话别。当紫菱问起绿萍对剑波的看法时,绿萍苦笑了一下:“是我对不起他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想着利用他来激起楚濂的醋意,却从未想过这是否对他是伤害。我遇到了车祸,在我最难受最悲伤的时候,他像骑士一般,温柔地守护了我,让我很感动。后来,知道了楚濂的事情,让我很伤心,也明白了我对他是多么的残忍。我很想对他好些,补偿我的过错。可是如果不爱他的话,就不应该让他误会不是吗?我也只好冷淡地对他。” 绿萍停了停,又开口说到:“其实今天他还告诉我,他愿意等我,我是否可以改变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绿萍说到这便说不下去了。紫菱问道:“你拒绝他了?”绿萍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对他说,对不起,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可是我不爱你。紫菱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是我没有办法。”紫菱抱住了绿萍,轻轻地问:“那他怎么说?”绿萍哭了起来:“他说,不论我作怎样的选择,他都尊重我。还说我是他遇到的最好最坚强的女孩子,祝我幸福。”绿萍突然推开紫菱,握着她的肩,盯这她的眼睛对她说:“紫菱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好想对剑波说我没有那么好,你才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孩子,我真想对他好一些,可以补偿他,可以我却不能。我真的好后悔,你知道吗?”紫菱望着绿萍,温柔地说到:“姐姐,我都知道的,既然不爱他,便不该给他不切实际的期望,你做的是最好的选择。”然后伸手替绿萍拭去了眼泪:“剑波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姐姐不要哭了。”又劝说了好一阵子,绿萍终于止住了泪,幽幽地问到:“紫菱,你说剑波这么好,为什么我就是不爱他呢?”紫菱却笑了:“姐姐,爱情这东西本来就说不明白。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绿萍点点头,便躺下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紫菱却觉得感慨万千。剑波有多爱绿萍,她是知道的。剑波在绿萍身上用尽了工夫。他送成打的玫瑰花给绿萍,他写情书给她,他为她弹吉他,为她唱情歌。车祸之后,绿萍残废了,他也没有动摇,想尽了办法让绿萍振作,希望可以照顾绿萍。剑波就这样放弃,紫菱很有些惊讶。其实就是绿萍第一次拒绝剑波后,他也来了好几次,虽然可以看出仍对绿萍一往情深,但再也没在人前提过追求绿萍的话。紫菱想着,不由得对剑波敬佩了起来。坚持需要毅力,放弃也同样需要勇气。坚贞不渝的爱让人感动,可是,在明白对方的心意之后,尊重对方,放手的爱也同样让人动容。想着绿萍和剑波,子灵觉得剑波因为绿萍的拒绝而伤心,绿萍却也因为之前对剑波的态度而自责。想想楚濂和紫菱也是,就算绿萍不嫁给楚濂,紫菱和楚濂如愿以偿,他们就真的可以毫无愧疚地安享自己的幸福吗?若真是可以毫无愧疚,这样冷血自私的人,在稍微遇到一点波折的时候,也会各顾各的,恐怕也难以幸福。越想子灵越觉得爱情很奇妙,虽然说不出怎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但是却一定要以一种认真的心态慎重地对待,否则真的会伤人伤己。   母女逛街   第二天,汪母又拉着女儿一起清点了一次出门的行装,见都备齐了,很是满意,然后就转过头打量两位女儿,目光落在了紫菱身上,在思考30秒之后,汪母宣布要带紫菱出门,将她重新打扮一下。紫菱正要辩解,汪母却说,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有收拾呢,这样出门会丢汪家的脸,一句话把紫菱打得雅口无言。因为那些紫色的淑女装不便于行动,也没遇到设么特别正式的场合,所以现在她穿得基本还是前任的朋克装,加上头上的大发萍还没时间打理,所以她不得不赞同汪母的说法。不过还有两天就要出国,今天还要去置行装,让紫菱觉得汪母也的确太爱面子了。紫菱想着,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绿萍,却见绿萍笑着对汪母说:“是啊,也该给妹妹买两件衣服了,不然丢人都丢出国去了。”然后再补充了一句,“我也想一起去给妹妹挑衣服,可以吗?”汪母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绿萍你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你也好久没出门了,出去走走也好。我先去收拾一下,你们也快点。紫菱和阿秀说声,我们今天就在外面吃午饭吧。”说着就上楼了。   当汪母说到绿萍很久没出门的时候,紫菱就恍然大悟了。汪母刚走,紫菱就幽怨地看着绿萍说:“姐姐,你想出门也不能这样损我啊。”话音刚落,自己却忍不住笑了,绿萍也笑了:“你现在大方多了,要是以前,我才不敢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呢,你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紫菱回忆了下,确实也是这样,记忆里绿萍对着自己从来不会泼冷水,客气得就像个陌生人,想来也有紫菱自己的原因,毕竟对于一个随时会炸毛,还对自己怀着少许怨恨的妹妹,绿萍不得不事事小心,谁知这样的客气更拉远了两姐妹的距离。想了想,紫菱就板起了脸:“我现在就生气了,你看着办吧!”绿萍看了,却笑得更厉害了:“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你最好快点去收拾下,不然妈妈下来了又该说你了。”   母女三人叫了车到了商业区。一下车,汪母就要把绿萍和紫菱往淑女装的店里带,却遭到了两位女儿的坚决反对,绿萍说自己是要康复训练的,穿淑女装不方便;紫菱则坚持自己是要照顾姐姐的,也要方便的衣服,于是便去了运动服的店,姊妹两一人挑了两套。出来了,汪母还是坚决要带紫菱去淑女装店逛一圈,紫菱只觉得眼花,便柔柔弱弱地对汪母说:“最近家里那么多事,花了好多钱,就先不买这么多衣服了吧?”汪母听了,慈爱地看着紫菱:“紫菱,你真是长大了,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妈妈自有安排的。”紫菱听了也放心了,本来看汪家的房子和日常的吃穿,觉得家庭的条件应该满不错的,但前任是位不关心钱财的,也不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所以紫菱还是有些担心在遭遇了变故后还要出国,这样一大笔钱汪家是否会觉得困难,今天母亲这样说,她也放了心,同时也肯定了一件事,能给妻女这样好的生活,汪爸爸的事业恐怕相当的成功,而不是前任以为的成了一个普通的商人。   拗不过汪母,紫菱还是进了淑女装店,只觉得满店的花边、裙摆、蝴蝶结晃得人眼晕,想想自己回来后还是要去高中读书的,于是就选了两件可爱风格的。试穿了一下,汪母很是满意,但是又犹豫了一下:“显得有些幼稚了。”紫菱撒娇地说:“妈,回来你女儿还要去复习的,穿得老了多丢人啊。”汪母也就同意了,正要付钱,谁知绿萍却不干了:“妈妈,你只给紫菱买衣服,我也要。”汪母看着绿萍,说:“刚才我要给你们在这里选,你们要运动服,喜欢就自己拿啊,我也没说就给紫菱买。”绿萍也选了一件和紫菱差不多风格的衣服,让紫菱一阵子黑线,记忆中绿萍总是穿得端庄美丽,这样洛莉塔风格的,她是一向不屑一顾的。紫菱正想说什么,汪母已付完了款,然后看着紫菱,做了下一个决定:先去吃午饭,下午去理发店。   吃过饭母女三人就去了理发店,紫菱不得不承认汪母极爱面子,但是品味也是很好的,绿萍的品味大概就是得了她的真传,理发师根据紫菱的脸型推荐了好几款发型。不过想着回来还得去学校,有加上买了两件可爱风格的衣服,紫菱把头发弄直了,剪了个中国娃娃式的学生头,据理发师说是当时最流行的。不过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白骨精来说,她觉得很有些Cos play的感觉。汪母交代了两个女儿注意事项后就去做发型的维护了。绿萍把头发剪短了,只留了及肩的长度,刚刚能够扎拢,看起来人清爽了很多。绿萍和紫菱见到对方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汪母则是被两个女儿吓了两跳,因为两人都把她的嘱咐忘在了脑后。绿萍笑着解释,这样康复训练的时候最方便。紫菱则是摸着头发说,我想换个风格试试。见两个女儿都没遵自己的嘱咐汪母有些着急,不过看两个女儿形象都还不错,也没多说什么。   回到家,母女三人都有些累了,休息了一会,便等着汪父回来吃晚饭。汪父方进门时也被两个女儿狠狠震撼了一把,但是终是没说什么,只是慈爱地笑笑:“你们喜欢就好。”   晚上,紫菱又溜到了绿萍的房间里,看绿萍正在摆弄白天买的衣服。紫菱凑到绿萍的床前说:“姐姐,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穿这样的衣服的,什么时候改了性子?”绿萍刮了下紫菱的脸:“就许你改风格,不许我改风格?”“可是姐姐,以前你最爱长发的,现在怎么也舍得剪了?”紫菱的记忆中,绿萍是很宝贝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的,即使病中都没舍得剪。绿萍笑了:“还说我呢,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以前从不穿这样的衣服的。”紫菱撒娇似的说:“我想抓住青春的尾巴还不行吗?”绿萍看着紫菱,忽然认真了起来,说到:“这次车祸,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冰倩、冰洁她们来看我,那天冰洁穿得很随意,不到膝盖的短裙子,配着高跟鞋,上衣也很休闲。我当时就想这真是不规矩的穿法,若是妈妈见了,一定不喜欢。”紫菱心里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前世做白骨精的时候,超短裙超短裤她都穿过。绿萍叹了口气:“看着她我却忽然想到,现在的我,就算想那样穿都不行了吧?又觉得很羡慕她。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我不躺在那里,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想穿那样的衣服吧”绿萍顿了顿,接着说到:“这样的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想着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努力,定下了目标从来都没犹豫过。就连衣服的搭配都是追起尽善尽美。在那一刻,我却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原来我错过了这么多东西。若是在那次车祸里我没了,我汪绿萍这辈子,既然没有明明白白地好好谈一次恋爱,没有尝试过其它风格的打扮,没有留过短发,没有逃过课,没有去过酒吧。我觉得我突然明白你了。”说到最后却把紫菱吓了一跳,赶紧问:“明白什么了。”绿萍笑笑:“我曾问你想不想出国,你说不想,你的世界很大,大到够你骑马驰骋了。我一直不明白,但是现在却明白了,以前是我太过专注一个目标,其实我们身边的世界真的很大,所以我也想要尝试不一样的生活。不过我大概还是不能像你一样,我还是想要去国外看看呢。”听完绿萍的话,紫菱松了一口气,一起的绿萍的确有些对自己压的太紧,紫菱也希望她放松一些,可是并不希望她就变成前任那样,浮在空中,凭着幻想生活。放松了后,她有调侃起了绿萍:“以前你老说我是个诗人,我倒觉得你成了哲学家了呢。”绿萍也笑了:“我觉得你不像个诗人,说话倒越来越不饶人了。”两姐妹又嬉闹了一阵,终于各自休息去了。   通知书   终于到了四月三十日,在众人的意料之外,紫菱的期待之中,绿萍的到了,麻省理工学院,在紫菱看来梦一样的地方。麻省理工学院居然给予了她高额的奖学金,希望她暑假之后就去上课。   绿萍坐在轮椅上,对着那封信默默的凝视,父亲和母亲都站在一边,也沉默的望着她。如果她没有失去一条腿,这封信将带来将是简单的喜悦和骄傲。但是现在,一家人看着这通知书却心态各异。   过了一会,绿萍安静的抬起头来,勇敢的挺了挺背脊,回头对母亲说:“爸、妈,我还是想去美国,但是以我现在的状况应该无法按时入学,我想申请延期。”汪母立即反对了起来:“绿萍,妈妈知道,你一直想出国,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国啊?选择家附近的大学也不错,在家里更能有个照应。”父亲也被难得的不赞同:“绿萍,你母亲说得不错,T大也是不错的学校,你去国外,我们也不放心。”绿萍望着父母说:“爸、妈,出国是我一直的愿望,我也真的很喜欢我的专业,我想以后就从事这个行业。”   “绿萍,有一天,博士会车载斗量的被国外送回来,”父亲说道:“现在,美国已经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了。一张博士文凭又能值几个钱。读T大也是一样。〔1〕”紫菱撒娇似地对父亲说:“爸爸,麻省理工学院不会车载斗量的发博士文凭的。”绿萍却望着父亲平静的说:“爸爸我想留学并不是为了拿文凭,而是希望学一些东西,能进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怎么能放弃?”   之后,心疼女儿的汪母和对出国并不热衷的汪父,换着法子劝绿萍放弃出国,就读T大,绿萍却始终不同意,谁也谁不服谁,而紫菱难得的在一旁插不上嘴。见争执了很久也没有结果,紫菱终于逮着个机会,说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先看看姐姐恢复得怎么样,反正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谁知话音刚落,就遭到了绿萍的反对:“不论恢复得怎么样,我都要去美国,就是坐着轮椅,我也要去。” 绿萍顿了顿,望着父母说到:“车祸之后,我躺在床上,知道了失去一条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是多么地希望出国,但我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我是那么地绝望。后来想了很多,也有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但是我明白了,出国绝对是我最想做的事情。〔2〕现在,又有了希望,我怎能放弃?爸爸、妈妈,就让女儿任性一次吧。”紫菱觉得绿萍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很亮,仿佛会把人看穿似的。   绿萍说完,四人都陷入了沉默。母亲看着绿萍,半晌,终于开口:“绿萍果然无论如何是要留学的。”母亲望向父亲,说:“绿萍的功课这么好,她是真正可以学出来的,而且不是说可能恢复得很好,走路都看不出来呢,要不让绿萍试试?到时我去照顾她一段时间。”父亲沉思了。“绿萍,你真的希望去留学吗?若你真的希望,爸爸也不反对。但是爸爸不要求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过得快乐,你不必太勉强自己。”紫菱犹豫了半晌,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说:“姐姐,我支持你。”   晚上,紫菱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半是因为明天要出国的兴奋,一半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以前看书的时候,就觉得绿萍是个很有思想,也很坚强的女孩子,在被绝望的婚姻围困三年之后,还是坚强地找到了出路。也许和紫菱比起来,她是很现实的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踏实地走,也许她的好强,也许她完美到让人觉得不近人情,相比其紫菱的天天真任性,不明世事无法讨得一些浅薄男人的怜惜,但是像绿萍这样,坚定地决定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地实现自己的梦想,才是真正值得自豪的生活,真正无愧于心的生活。   第二日,留学的事情在绿萍的坚持下,也终于有了定论,汪父答应如果绿萍恢复得好,那便可以去留学,如果不好,那就只能读T大,绿萍也答应了。随后,汪父就送母女三人去了机场。   坐轮椅的绿萍,在机场引起了很多的人的注意,周围了照例投来了各式各样的目光,有惋惜的,有轻视的。以往虽然出门逛街,但是因为有事要做,时时换着地点,感觉不是特别明显。而且大多数人都是没有恶意的,见她们看过来便移开的目光。但这次却遇到了麻烦。   两个穿红着绿的阔太太,望着绿萍指指点点。汪家父母,特别是汪母很是气愤,却也无奈,绿萍也有些不自然,但还劝着汪母别急。紫菱想了一会,轻轻唤绿萍:“姐姐。”绿萍转过头来轻声地问:“怎么?”紫菱笑笑,对绿萍说:“姐姐,你知道有一招叫用眼神杀死你么?”绿萍有些好奇:“什么?”紫菱看了看朝两个望着绿萍窃窃私语的阔太太,对绿萍说:“姐姐,你看着那个穿红衣服的,我给你示范一下。”说完便站到了绿萍手边,用纯洁无瑕的眼神,一直望着那两个阔太太,开始的时候,那两个人还不怎么在意,后来被看得实在挂不住了。匆匆地走了。紫菱转头对绿萍说:“看吧,效果不错吧,敢盯着你看的,通通给她看回去了就好了。”绿萍看了紫菱一阵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后我天天带着你,敢盯着我看的,都让你给看回去就好了。”紫菱听了便去胳肢绿萍:“好啊,我帮你,你还笑我。”绿萍笑着求饶。看两个女儿开心,汪家父母神情也放松了下来。〔3〕   登机的时间到了,在经历了一番剪短的话别后,汪家母女上了飞机,绿萍紫菱坐了靠窗的位置,绿萍坐着靠过道的位置。在一阵不长的等待之后,飞机滑上了跑道……最后,飞机冲天而起。   紫菱转头望向身边的绿萍,只见绿萍望着弦窗外的景色,目光坚定而专注。顺着绿萍望去的方向,紫菱看了看窗外,下面的景物越来越小,成了一个个细小的彩色格子和细线,白色云朵却越来越近。紫菱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乘着这上升的飞机,飞向了广阔的天空,绿萍一定也一样。   奔赴德国   在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飞机上的时间是沉闷而无聊的。   偶尔的气流颠簸更是让紫菱有些惊心,前世她是坐惯飞机的,本不应害怕,可是最后一次也是因为飞机从天上掉了下来才穿越的。所以平稳的时候还好,遇到气流稍有颠簸,紫菱的心便揪了起来。正在紫菱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转头一看,见绿萍望着她:“紫菱,感觉不舒服吗?” 紫菱心里一暖,笑着对绿萍说“姐姐,我没事。”绿萍想想了想说:“想必是还不适应,我听人说,坐飞机的时候吃点东西会好受些,我们也叫点小吃来吧。”说完便按铃,和汪母商量着,叫来了几样小吃。母女三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紫菱也没了那种揪心和紧张。   长时间的飞行是相当累人的,在聊了一段时间后,母女三人也有些累了,便在紫菱的提议下,换着班睡觉休息。本来汪母是要给绿萍特殊照顾,绿萍却不愿意只说坐着看看东西,她也行的。紫菱也附和,有什么情况绿萍可以随时叫她们,只是绿萍身体还不是很好,就少值两个小时。   这趟飞行是相当长久而厌倦的,虽然名义上是“直飞”,但是,一路上仍然停了好多好多站,每站有时又要到过境室去等上一两小时,绿萍上下机都要从座位挪到轮椅,或者从轮椅挪到座位,很是不便,再加上时差的困扰,因此,十小时之   后,母女三人都已经又累又乏。好在之后的一段航程很长,在凌晨的时候,母女三人终于到了德国,抵达了萨克森州的首府德累斯顿,绿萍此行的康复地康纳医院的所在地。   母女三人下了飞机,踏上了异国的土地,机场的建筑虽然和台北有些差别,但是因为身边走着的都是同机的中国人感觉并不明显。可是,一走进机场的大厅,看到那么多陌生的、外国人的面孔,听到满耳朵叽哩呱啦的异国语言,母女三人才真的有了一种远在异国她乡的感觉,可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经过了验关、查护照、检查行李的各种手续之后,母女三人刚走出检验室,就看到费云帆和另外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举着大牌子在接机,上面大大地写着:“汪绿萍、汪紫菱”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不得不说,虽然知道不是为了现在的自己,在那一刻紫菱的心中还是涌起了暖意立刻。   费云帆走了过来,礼貌地问候了汪家母女,又介绍了一起来的是他的一位德国朋友,施奈德.米勒。 施奈德.米勒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德国人,身材比费云帆还要高些,看起来三十多岁,褐发绿眼。然后,他用英文向 施奈德.米勒简略介绍了汪家母女,施奈德.米勒礼貌地称赞了母女三人,随后费云帆对汪家母女用中文翻译了一遍。这时汪母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和施奈德.米勒握了手。鉴于汪家母女成图奔波都已疲惫,五人就直奔费云帆在德国为汪家母女预先备下的房子。   到了目的地,已是早晨,虽然疲惫,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汪家母女还是眼前一亮。小小的院子已经改造出了无障碍通道,院子的花圃中种着紫色的薰衣草和各色的矢车菊、玫瑰花,还有一些紫菱叫不出名字的花。薰衣草在打着苞但矢车菊却已开得比较盛了,看起来十分美丽。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玫瑰,红色的如火如荼,白色的冰雪美丽。   在小小地感叹之后,母女三人进了屋,更是大大的惊讶了一番。   屋子不大,可是家具和装饰都是全新的。客厅墙的四面都是木料的本色,只漆了清漆,窗上垂着棕色与黄色条纹的窗帘样式简单的棕色与黄色条纹的沙发。靠厨房的那边放了一张原木的餐桌。桌上,放着一盆灿烂的、叫不出名目的红色花束。   屋子有三间卧室,仿佛为了母女三人计算好的。费云帆带着汪家母女逐间参观,现先是汪母的那间,是深棕的主色调,家具也是老式厚重的家具,床前挂着棕黄色的天鹅绒窗帘,墙上挂着一幅圣母像,整个房间看起来古朴端庄。然后是绿萍的那间主色,白色的家具,浅蓝的纱帐和灯罩,床前挂了珍珠白的微微泛珠光面料的窗帘,看起来清新高雅。等到了紫菱那间屋子的时候,紫菱被吓住了。那房间铺满了红色的地毯,床上罩着纯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化妆桌,白色的化妆凳,白色的床头柜上有两盏白纱罩子的台灯。而更使她眩惑和吃惊的,并不是这些豪华的布置,而是那扇落地的长窗,上面竟垂满了一串串的珠帘!那些珠子,是玻璃的,半透明的,大的,小的,长的,椭圆的,挂着,垂着,像一串串的雨滴!在好一阵呆愣之后,紫菱终于依稀想起,这里简直就是原著中描写的费云帆为紫菱准备的新房的缩小版。被吓住的显然不只紫菱一个人,一起的汪母和绿萍也大吃了一惊。   在惊讶过去之后,紫菱走到了窗前,细细的打量着珠帘,刻面的玻璃珠子,所以远看是半透明的,但是近看每一颗都很通透。珠串长长的垂下,用手轻轻拨动,珠子便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紫菱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几间屋子装饰得都很漂亮,特别是她的屋子,那珠帘在从木头珠子升级为刻面玻璃珠子后,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而另外两间屋子也看得出下足了功夫。不得不说这个费云帆真是有心的人。转过头,紫菱微笑着对费云帆说:“谢谢你,真漂亮。”见紫菱没有意料中的激动,费云帆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费云帆看了看旁边的汪母和绿萍,猜测紫菱大约是在母亲和姐姐面前不好意思,所以也只平静地回答:“也不知道你们的喜好,我只按自己的想法布置了下,希望你和你的姐姐和母亲能喜欢。”   随后,费云帆和米勒就告辞了,临走前费云帆指着电话说,如果她们休息过了想用餐,就给他打电话,他会帮她们订餐送过来,并留下了电话号码。待费云帆走后,汪母担忧地望了紫菱一眼,但终是没说什么,只让姐妹俩去休息。   告别楚濂   紫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汪母已经叫了午饭过来。或许是太累,绿萍还没有起床。   吃过了饭,汪母让紫菱坐在了身边,望着紫菱,沉思了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了:“紫菱,最近你懂事多了,也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但是有件事妈妈还是要和你说一下。”“妈妈,你说吧。”紫菱回答到,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汪母继续说了下去:“紫菱,妈妈和你提过费云帆。他……并不是一个名誉很好的男人。”   紫菱心里哀号一声,其实读原著的时候就觉得关于这件事汪妈妈的直觉准得吓人,现在费云帆都为汪家做了这么多事,结合平时大家对他的印象,要说没事的话,才是骗人的呢。紫菱搜索了下记忆,然后小心的组织了辞藻,撒娇似地回答:“妈妈,我上次就说过了,连作梦也没想到过这问题!” 希望能糊弄过去。从紫菱知道的剧情来说,费云帆真的是个好人,至少相对其它许多角色要好很多,她也不想说他的坏话。   汪母用手揉揉鼻子,困扰的说: “紫菱,我并不是说你会和他怎么样。”她蹙紧了眉头。“这段时间,他也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也不是什么坏人。但他的历史却让人放不下心,我和你说过,他是个暴发户,莫名其妙的发了财,娶过一个外国女人,又遗弃了那个女人。在欧洲,在美国,他有数不尽的女友,即使在台湾,他也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妈妈!”紫菱打断了汪母,汪母的意思她明白,不是是好人就在感情上都是可靠的,也知道汪母是为了她好,可是在现在受着费云帆恩惠的时候,她真的不想这样议论人家。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汪母却叹着气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有要说我是虚伪的人了。可是,紫菱,如果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我也不会这样说别人的坏话。最近看起来,他对你真的很上心。”“汪母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不是说他不好,但是,你知道,但是他已经四十岁了,紫菱,你还小,他不适合你。”紫菱安静地听着,其实费云帆对紫菱的心思谁都明白,除了以前那个紫菱。而现在紫菱也确实不知道费云帆是不是适合自己。更不知道怎么安慰汪母,只好模糊地说到:“妈妈。小费叔叔帮助我们,是因为费叔叔和我们的交情,大概也是看着我们家接连出事,所以好心地帮助我们,以后我们慢慢还这个人情就是了。现在我只想考个好大学,其它什么都不想。”汪母听了一愣,抱着紫菱说:“我的紫菱终于懂事了。”随后竟然哭了起来,好一阵才止住。   费云帆的帮助,紫菱看来确实不妥,可是绿萍现在的样子,却没有更好的选择,费云帆的情她会还的,但是不会用自己去还的。   不多久绿萍就醒了,母女三人收拾了一下屋子,便筹划起了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费云帆便开了车过来接她们去医院,和昨天一样她们留下了订餐的电话,不用自己做饭,紫菱和汪母都能在医院安心陪着绿萍。医生诊断后,将她们带到了康复室,绿萍就开始了辛苦的康复。汪母在一边看得直掉泪,紫菱也觉得鼻子酸酸地,倒是绿萍反过来安慰她们。晚上照例云帆过来接她们。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继续了下去,渐渐地绿萍已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   突然有一天,在医院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那天早上,当楚濂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两姐妹,脸都白了。绿萍虽然说是看清了楚濂,也拒绝了他的求婚,与他划清了的界限。可是,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就算已不再爱了,也无法心清如水。紫菱更是担心,自己和绿萍过了好久才慢慢消除了隔阂,楚濂这次来,到底是为什么呢?追回绿萍,还是追回紫菱?不论是哪一种,都会伤害到绿萍。费云帆的脸瞬间黑成锅底,不过立即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汪母虽然吃惊,却很是高兴,恐怕这么多人里也就是她对楚濂的到来是真心高兴的。   楚濂却对两姐妹的心思浑然不觉似的,先是客气地和汪母问好,然后就去关心绿萍的恢复情况。原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追回绿萍的。绿萍先是有些别扭,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却借口要专心康复,先去了医生那里。紫菱留着外面,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汪母却热情地询问起了楚濂的来意,楚濂发挥出了他一贯的口才:“阿姨,我很不放心绿萍,所以就请了假,赶过来看看她康复的情况。”汪母更是欣喜:“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绿萍康复得不错,医生说还有一个月就能恢复得不影响行走了。”两人聊得很是融洽。   紫菱在一旁急得不得了,看到旁边望着自己的费云帆,突然有了主意。紫菱偷偷地给费费云帆使了个眼色,费云帆会意两人便溜到了一边。“费云帆,呆会你能想个办法不让楚濂陪我姐姐康复么?”紫菱急急地问道。费云帆却皱了皱眉:“你又在想什么了?”紫菱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忙解释道:“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姐妹陷进了一个恶俗的爱情故事,但是我觉得现在不是让绿萍做决定的好时机,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有个良好的心情康复。”费云帆舒展开了眉头,说:“好,我帮你。”   等紫菱回去的时候,绿萍已经回来了,汪母对紫菱一阵责怪,怪她不该乱跑,楚濂站在汪母的背后,望着紫菱的眼睛突然写满了爱意,让紫菱一阵恶寒,不由得担心地看了看旁边的绿萍,只见绿萍正望着楚濂,脸上竟看不出悲喜。紫菱心咯噔了一下,楚濂顺着紫菱的目光看向了绿萍,瞬间又恢复了柔情,温情脉脉地望着绿萍,并过去扶住了绿萍,随后一行人就往康复室走去。   费云帆办事的效率果然极高,医生利落的以病人要做各种动作训练,不是家人不宜陪伴的理由把楚濂挡下了。楚濂正想要解释什么,绿萍却下了逐客令:“楚濂, 我康复的时候,很不好看的。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楚濂楞了一下,随即深情地说:“绿萍,我会一直等你的。”绿萍也没再说什么,母女三人就进了康复室,绿萍开始了训练。   中午的时候,紫菱照例叫了外卖,出去拿食物的时候发现,原来费云帆和楚濂都还在,见到紫菱,楚濂火热而有压抑的目光便投了过来,把紫菱烤的很不自在,接了外卖就进去了,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没有问外面的两位男士吃过了饭没。回家的时候,更是诡异,汪母尽力协调着气氛,可是除了楚濂,大家都不说话。费云帆先送楚濂到了旅馆,再将母女三人送回了家。   到家之后,绿萍借口累了便休息了。汪母便只好来找紫菱走迂回路线。紫菱刚坐下,汪母便到房间来了,坐在了紫菱的旁边,紫菱知道汪母的意思,想起了对策。汪母先把楚濂夸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说:“紫菱,你也知道绿萍现在的样子,楚濂也算不错,难得还这么痴情,你也劝劝你姐姐吧。”紫菱只觉得一阵心慌,往日只觉得汪母唠叨,今日却只嫌她话少了,也不好说楚濂好,也不好说楚濂不好,正着急的时候,灵光一闪,对汪母说:“妈妈,楚濂好不好我不知道,只是他和我补课的时候说过,他是不想出国的。现在姐姐却一心想留学,只怕是合不来的。”汪母一听,果然大为惊讶:“什么?楚濂不想出国,我还指望他能一起出去,照顾绿萍呢。”紫菱赶紧点点头:“是啊,楚濂不打算出国的,他之前说过好几次呢。”汪母一听却生气了:“我们的绿萍一直都是要出国的,他这么说算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就不想和绿萍在一起?”紫菱赶紧继续浇油:“是啊,所以姐姐才不想理他。”汪母听了,叹了一口气:“难怪一提他,绿萍就伤心,原来是这样。只是你姐姐也确实心高气傲,现在的话其实不出国也没什么不好。”“妈妈,你也看到姐姐拿到通知书时的态度了,现在姐姐好不容易振作了,就依她的意思吧。”汪母叹了口气,终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对紫菱说:“你也累了休息吧。”就出去了。   第二天,楚濂就发现汪母对他的态度也可是平淡了起来,一连三天,在紫菱和绿萍的刻意回避下,在汪母外加费云帆的围追截堵下,楚濂连两姊妹的面也没见上几次,失意的回去了。走得时候,紫菱也费云帆去送了送楚濂,看着楚濂登机的背影的时候,紫菱明白,这个人,终于淡出她们的生活了。 绿萍入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绿萍也渐渐的康复,虽然断了的腿还是会时时的幻痛,但是走路什么的也没有大碍,定做的假肢也到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绿萍总算能稳稳的走路,可是却快不起来,可眼看就要到开学的时候的时候了,母女三人便回家了。   回家之后,一家人就忙了起来,出国要准备的东西多,而绿萍这样身有残疾的人要准备的就更多了。汪母一会担心绿萍生活不便,一会担心绿萍被人欺负,辗转了半月,终于说通了汪父,去陪绿萍半年。紫菱也想去陪绿萍,但复习的开学时间临近,被汪母勒令留在家里好好复习,很是伤心,一直无精打采。最后,绿萍看不过,在一天吃饭时,特地求汪母带紫菱出去:“妈,妹妹去见识下美国也不错,而且听说只要在国外呆一个月,就像在国内学习一年英语呢,对紫菱的功课也有好处。”汪母听了仍然犹豫,紫菱连忙开口:“妈妈,你就让我去吧,回来我会加倍努力的,而且在家里,我老想着姐姐和你,也不能好好用功呢。”汪母一听却乐了:“你还威胁我们呢。读不好好书,难道是我受苦?”紫菱做了个鬼脸,笑着说:“妈妈,我真的会努力的,你就让我去吧。”一向疼爱紫菱的汪父也在旁劝说。终于,紫菱和汪母谈好了“价格”,去美国陪绿萍三个月,然后回来复读。   飞机载着母女三人腾空而起,有了先前去德国的经验,紫菱对飞机再不报希望,虽然前世身为“白骨精”,到有不少时间在天上飞来飞去,但是几十年前的飞机,速度和舒适度都不止下降了一个档次,兼绿萍岁经过了调养,但是身体到底不如往日,在飞机上也有些难受,于是紫菱和汪母变着法子给绿萍按摩,聊天。转了两次机后,母女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好在万能的小费叔叔早已在机场接机,又安排好了住宿,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汪母大赞费云帆的体贴和善良,紫菱心里却打起了鼓,她不是什么十足的好人,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绿萍的情况也确实需要费云帆的帮助,可在知道别人的心思后,不打算回应,却一直受别人的好,也不是她的风格。紫菱下定了决心,在绿萍入学后,一定要和费云帆说清楚。虽然想要说清楚,可是现在费云帆却什么也没有表示,连紫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接下来的日子,紧张却快乐,因为想要锻炼紫菱的英语,所以,汪母陪着绿萍办入学手续,紫菱便购物,负责准备家人的食物,汪母一开始还不放心,最后看紫菱居然做的有模有样,也就随紫菱自己折腾去了。自从知道了紫菱负责打理家里生活,费云帆来的次数便明显的增多,紫菱在偶遇、巧遇、奇遇费云帆几次之后,便和汪母换了位置,当了绿萍的陪读。绿萍初来学校的时候,也受过些人的风言风语,但是优雅端庄、能力出众的绿萍很快赢得了同学的真心接纳,紫菱这只护姐的小刺猬也渐渐收起了刺。绿萍的同学倒是很喜欢紫菱这个长得可爱的中国小妹妹,总有人逗她说话,紫菱的英语倒是突飞猛进。   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绿萍的适应期比预想的短,两个月过去了,一切也算适应,紫菱决定,提前回国复读。 紫菱升学   紫菱回国后的日子十分单调,家庭-学校,不过现在紫菱壳子里是在社会上拼杀十年的子灵的灵魂,所以寒窗苦读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至少这总算是一个付出就有收获的阶段,虽然可能不如预期的那么多。   复读的一年过得很辛苦,因为紫菱之前完全的偏科,接受了紫菱记忆的子灵要学的东西也非常的多,起早贪黑那是常事。汪母回国后看见女儿心疼的不行,成天变了方的给紫菱补,汪父更是加倍的疼爱紫菱,如果要对紫菱的复读生活做一个简单的概括,那就是——海水与火焰。不过好在经过了一番努力,紫菱如愿进入了自己选择的一说普通大学的中文专业。   其实前世,子灵就是个文艺的人,小时爱极了钢琴,后来因为家庭情况放弃了学习,今生虽然想圆那样的梦,但穿来时紫菱就已二十岁,早过了最佳的学习年龄,而且这身体的乐感也确实不好,便绝了这样的心。不过在复读的过程中,子灵却渐渐发现,这身体的记忆力特别的好,加上脑海中紫菱留下的诗词,渐渐的子灵也能读出诗词中那音韵悠扬的美,爱上了文学,最后也算扬长避短的选了中文专业。   前世经历了一次大学,子灵这次对着大学生活十分期待,却少了新奇。进了大学便非常的忙碌,学生会,文学社团。。。充实而快乐的生活让子灵只愿这样静好时光不要流逝。   “紫菱,听说南门外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很是不错呢,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大二下期开学后的某一个周末,室友兼好友的林雨蓓发动紫菱去探索美食。“你确定?贵吗?”歪在床上看书的紫菱搓搓手,懒洋洋的回答,一面腹诽“这鬼天气,明明开春了还这么冷。”“不是很贵了,也就比旁的小饭馆贵些,而且里面有暖气的。”林雨蓓极力煽动,而且明显一语中的。“去!”紫菱立即做了决定。“AA哦。”林雨蓓笑眯眯地补充道。“行。”紫菱没好气的答应,难怪那么积极劝说,不就是想找个人减轻“压力”么?   紫菱翻身起床,有在林雨蓓期待的目光中快速的梳洗打扮完毕,揣上不鼓也不瘪的钱包,和自己的室友好友兼损友林雨蓓如同往日一般,一起出门寻找乍暖还寒地初春里一顿温暖惬意的晚饭。   可是,生活总是充满惊喜。   当紫菱看见餐厅名字的时候,便呆立当地,只见招牌上又漂亮的花体字写着“一帘幽梦”,然后那透明的玻璃后面,挂着漂亮的水晶帘子,迎接客人的门上也挂了水晶帘子,进出的客人时时掀动帘子,珠串荡漾,闪烁这美丽的光。但紫菱却很不厚道的想到:“这一定是玻璃珠子,若是水晶珠子,得多贵呢?”身边的林雨蓓不合适宜的开始的解说:“紫菱,漂亮吧,他们早就传说这里开了一家很不错的店,感觉真的装饰得真的很不错。”“嗯是很漂亮。”不忍扫了朋友兴的紫菱无奈的回答。如果她没读过一帘幽梦,她真的会觉得这样的水晶帘不错,但是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她无法不迁怒可怜的帘子。   “一定很贵吧,我们换一家吧。”紫菱开始了她的劝说大计。可惜林雨蓓很不领情:“我打听过了,这家就比平时我们吃的贵一点点,而且菜很不错的,据说是纯正的法国菜,你都不想试试?”“费云帆你个败家子,纯正法国菜开在学校附近,还不贵,追女人也不带你这么败家的。”紫菱心里骂开了,虽然心虚的知道,那个女人就是紫菱自己。“行吧,那就去吧”就算去了费云帆也不一定恰好在,紫菱心里鸵鸟了一把。 23 紫菱结局一   据说,把黄油吐司抛到半空中,吐司永远在涂上黄油的一面落地。所以,紫菱一进门,就看见了笑意盈盈、风度翩翩的小费叔叔这和餐厅里的服务生说着什么,服务生恭敬得听着。费云帆抬起头,看见紫菱,更是礼貌温和,笑着和紫菱打招呼,紫菱只觉得一时间脸都硬了。不过接下来还不是不错的,又费云帆这位老板免费招待,一顿饭倒是吃的不错。回去之后,林雨蓓更是威逼紫菱招认,什么时候有了怎么年轻有钱又帅气的叔叔,看紫菱总是转移话题,说了几次之后,也就没多提了。随后的日子,紫菱便开始无视那家“一帘幽梦”外加它的老板费云帆。   大三上期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紫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绿萍谈恋爱了,夫妻俩检阅女婿候选人去了。走之前,汪母万分不能放心紫菱,这时,小费叔叔适时自荐,于是,就成了紫菱的“临时监护人”,时不时地邀请紫菱吃饭什么的,多去了几次之后,发现“一帘幽梦”除了名字有点感觉怪异之外,细看装饰什么还是不错的,费云帆有时也弹吉他,紫菱也是爱好音乐的,对费云帆到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讨论,倒也融洽。直到汪家父母回来,费云帆也还是常常找了各种借口照顾紫菱。   有一天,费云帆突然又唱起了一帘幽梦,紫菱静静地听着,融合了以前记忆,对这首歌也不是那么排斥了:“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窗内闲愁难送,多少心事寄无从,化作一帘幽梦!昨宵雨疏风动,今夜落花成冢,春去春来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接着费云帆又唱起了那首歌: “有一个女孩名叫‘失意’,她心中有着无数秘密,只因为这世上难逢知己,她就必须寻寻又觅觅!……” 这第二首歌唱得很不错,可是紫菱听起来,却不那么开心了。接下来费云帆张口,说出了紫菱略感熟悉却意外的话:“其实,我最不喜欢你叫我叔叔,我不是你的叔叔,这些年,我看着你,越来越独立,越来越自信,我很高兴,可是也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也许这不是一个好时机,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说,也许会没有机会了。紫菱如果你还不认为我太讨厌,或太老,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听了费云帆的话,紫菱觉得百感交集,说不动心吗?这么久以来的关怀和等待,也许是为了紫菱,可以承袭了紫菱记忆的她,也会感觉那是对自己的爱。说动心吗?或者还是介意,他爱得始终是那个“失意”。不愿做别人的影子,哪怕是过去的自己的影子。沉默了许久,紫菱终于开口:“小费叔叔,其实有两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明白。”接着便不说了,看着费云帆。费云帆叹了口气:“问吧,小东西。”紫菱斟酌了一下,终于说道:“小费叔叔,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费云帆笑了:“小傻瓜,我什么都喜欢。曾经,你是个“失意”的孩子,我觉得你让人怜惜,后来又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又成立独立的女孩子,我总觉得懂了你,却又总发现看不透你,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放不下你了。”   紫菱听了,觉得脸上一红,或者费云帆真的是对“紫菱”无抵抗,如果他说从以前开始就爱上了自己,说不定,自己就翻脸走人了,现在这样的回答,还真是叫人说不出。紫菱顿了顿,还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还有,你曾说过,你的前妻是一个西方的美女,无论长相和身材,都够得上好莱坞的标准。你也曾幸福得像一个神仙一样了。仅仅几个月,你的幻梦碎了,你发现你的妻子只有身体,而没有头脑,你不能和她谈话,不能让她了解你。或者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我没有想得那么好,也会觉得我不适合你。”费云帆却笑了:“这个你可不用担心,我或者会被你千奇百怪的想法弄得晕头转向,但是绝对不会觉得你的脑子空空如也。还有问题吗?”紫菱的脸更红了:“没有了。”费云帆笑的更开心了:“那我可以当你答应了么?”紫菱蚊子似地丢下了一句:“没呢,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就匆匆地逃了。   接下来的日子,紫菱和费云帆平淡地发展。   在紫菱大四的时候,绿萍结婚了,小伙子叫乔寅,是和她研究生时候的同学,也就是汪家父母的考察对象,乔寅的条件很不错,据说两人的开始也颇有意思,两人都是班上的翘楚,乔寅成绩好,待人也不错,很受欢迎。可是绿萍经过了楚濂一事,倒把心收了,一心都在学习上,因此成绩什么的老压了乔寅一头,两人在你追我赶之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终于有一天,乔寅发现,自己早已倾心这个身残志坚的女孩子,于是希望化友情为爱情。可是绿萍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小乔同学的追妻之路漫长无比,不过5年长跑后终于抱得美人归。身为伴娘的紫菱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笑意盈盈的绿萍,默默地祝福着。   紫菱和费云帆的事情在绿萍结婚后不久也公开了,大家虽然惊讶,倒也没有激烈的反对,紫菱一毕业,费云帆便求婚了,接下来,婚礼、蜜月旅行,一切就如梦幻一般,在生下了女儿后,紫菱重拾自己的专业,当起了记者,当然闲暇时,也写点小文章,记录着幸福生活的点点滴滴。 24 紫菱结局二   据说,把黄油吐司抛到半空中,吐司永远在涂上?黄油的一面落地。所以,紫菱一进门,就看见了笑意盈盈、风度翩翩的小费叔叔这和餐厅里的服务生说着什么,服务生恭敬得听着。费云帆抬起头,看见紫菱,更是礼貌温和,笑着和紫菱打招呼,紫菱只觉得一时间脸都硬了。不过接下来还不是不错的,又费云帆这位老板免费招待,一顿饭倒是吃的不错。回去之后,林雨蓓更是威逼紫菱招认,什么时候有了怎么年轻有钱又帅气的叔叔,看紫菱总是转移话题,说了几次之后,也就没多提了。紫菱偷偷翻了个白眼,如果你知道这么年轻帅气有钱的“叔叔”看上你的话,会怎么想?虽然自己是个换了芯子的大龄穿越女,但是一般人眼里二十二岁可还是年轻女孩。随后的日子,紫菱便开始无视那家“一帘幽梦”外加它的老板费云帆。若是无心便不要给人虚假的妄想。   大三上期的时候,紫菱突然有一天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绿萍谈恋爱了,夫妻俩检阅女婿候选人去了。走之前,汪母万分不能放心紫菱。这时,小费叔叔适时自荐,长久以来对汪家的帮助也让汪家父母认同了这个外界传说中的“浪子”,于是费云帆就成了紫菱的“临时监护人”,时不时地关心紫菱,邀请紫菱吃饭什么的,紫菱却一直用各种借口躲着,直到有一天费云帆用生日的名义邀请紫菱。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精美的餐点,费云帆也是个颇有见识的人,虽然以紫菱来看,有的观点略有偏颇,午饭之后,费云帆弹起了吉他,紫菱也是爱好音乐的,便认真的听了起来,费云帆的吉他弹得很不错,几首歌之后,费云帆突然唱起了一帘幽梦,紫菱静静地听着,融合了以前记忆,对这首歌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窗内闲愁难送,   多少心事寄无从,化作一帘幽梦!   昨宵雨疏风动,今夜落花成冢,   春去春来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接着费云帆又唱起了那首歌: “有一个女孩名叫‘失意’,   她心中有着无数秘密,   只因为这世上难逢知己,   她就必须寻寻又觅觅!   ……”   这两首歌唱得很不错,可是紫菱听起来,却不那么开心了。接下来费云帆张口,说出了紫菱略感熟悉却意外的话:“其实,我最不喜欢你叫我叔叔,我不是你的叔叔,这些年,我看着你,越来越独立,越来越自信,我很高兴,可是也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也许这不是一个好时机,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说,也许会没有机会了。紫菱如果你还不认为我太讨厌,或太老,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听了费云帆的话,紫菱觉得百感交集,说起来这么久以来的关怀和等待,也许是为了紫菱,可以承袭了紫菱记忆的她,也会感觉那是对自己的爱。可是说动心吗?或者还是介意,思虑良久,终觉得费云帆不是自己的良配。有的时候,子灵会觉得,费云帆或者爱得始终是那个“失意”,那个仿佛自己影子般的失意。是的,影子。费云帆这一生其实相当地失败,虽然成了富豪,但是却不是自己亲手赚得,虽然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但是没了那打拼的过程,自己心里终觉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费云帆赢得了万千羡慕的目光,却从没赢得自己的尊重。要说婚姻,更是一塌糊涂。费云帆曾说过,他的前妻是一个西方的美女,无论长相和身材,都够得上好莱坞的标准。他也曾幸福得像一个神仙一样了。仅仅几个月,他的幻梦碎了,就发现他的妻子只有身体,而没有头脑,不能和她谈话,不能让她了解自己。回想这段话紫菱会觉得,那个美女会不会也很伤心呢?婚姻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可不到几个月,费云帆就猛然发现了自己深爱的妻子一个不可原谅的缺点,多么得讽刺,几个月不能让一个人有多大的改变,可是却可以让另一个人觉出云泥之别。偶尔还会想,那个女子会不会也会觉得冤屈,几个月,费云帆真的有好好了解自己的妻子么?感情不和这样的问题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过错,可以费云帆却可以毫无障碍的诋毁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真的让人害怕。“麻烦”和“失意”这两人或者本来就是同类相吸。   也许这个时候装傻充愣最好,可是这个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紫菱又很不忍心,长痛不如短痛,紫菱斟酌了词句,小心地说道:“小费叔叔,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叔叔。”   费云帆痛苦低下了头。看着费云帆,紫菱想劝说些什么,可是终于没有开口,长辈的私人生活不是她该说的,特别她自己还搅在了其中。终于紫菱什么也没说,悄悄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很快就到了毕业,紫菱这次早早做了准备,倒是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的研究生,把汪父汪母喜得什么似的,办了规模远超当年绿萍升学的盛大舞会,当然也有顺带相亲的意思。绿萍也携夫参加,在紫菱大四的时候,绿萍结婚了,小伙子叫乔寅,是和她研究生时候的同学,也就是汪家父母的考察对象,乔寅的条件很不错,据说两人的开始也颇有意思,两人都是班上的翘楚,乔寅成绩好,待人也不错,很受欢迎。可是绿萍经过了楚濂一事,倒把心收了,一心都在学习上,因此成绩什么的老压了乔寅一头,两人在你追我赶之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终于有一天,乔寅发现,自己早已倾心这个身残志坚的女孩子,于是希望化友情为爱情。可是绿萍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小乔同学的追妻之路漫长无比,不过5年长跑后终于抱得美人归。婚礼上还是紫菱当得伴娘。舞会后,绿萍撒娇埋怨父母偏心,汪母看着两个女儿,只觉得此生足矣。   紫菱研究生毕业便留校当了老师,二十七的时候终于结婚了,丈夫叫张韩林,是个医生,两人认识也颇为有趣。话说紫菱工作后却还没男朋友。她虽不乏追求者,但是作为一个穿越女,灵魂早已大了,看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又觉得幼稚,也谈不起来。汪母这下急了,每次到周末便压着紫菱聚会逛街,外加相亲,有一日,在一世交家里遇到了同被老妈押来参加变相相亲会的张韩林,张韩林是医生,工作很忙,参加社交的时候不多,前后接触了几个女孩子,却终因各种原因没成。两人从互倒苦水,慢慢聊得投缘,一年之后,便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婚后两年,紫菱生了个小女儿,张韩林笑得嘴都和不拢。乐坏了的张韩林在起名时,出了个馊主意:“老婆,你看这孩子真是结合了我们俩的优点,要不她的名字就用我俩的名字结合吧,叫张含菱怎么样?”紫菱听了,一抱枕打过去:“什么破主意?倒是谁分得清楚是叫你还是叫她?”最后夫妻俩合计了半年,终于给女儿定名:张凌,意为凌霄之志。   于是,紫菱一家的幸福生活就此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另,这个结局和结局一,亲们喜欢哪个结局就当那个是“官方”结局吧。一定,绿萍,楚濂番外,亲们还想看谁的? 【全文完】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权归作者所有。 。